始皇帝陛下的身子有碍，自己知道的，近年来，头痛宿疾再现，而且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p>
更有月前，灾情刚开始的时候，因一些事情，始皇帝陛下批阅政事文书的时候，直接昏倒了。</p>
非郡侯在身边，难料。</p>
近月来，丽夫人常邀蓉儿入宫，也有替始皇帝陛下诊断，法子也用了不少。</p>
一开始，有些效果。</p>
奈何，坚持的时间都不长。</p>
具体缘由，蓉儿也有所言。</p>
还是在始皇帝陛下身上。</p>
始皇帝陛下一体三元损耗太过，需要好好调理和调养，每日里处理政事文书不可太过，需要更多的时间歇息。</p>
这一点。</p>
月来已经改善不少，武真郡侯常入兴乐宫，佐助始皇帝陛下处理天下军国机要之事。</p>
否则，以蓉儿之言，陛下又要多多头痛病发，又要时而昏倒了。</p>
然！</p>
郡侯不会长久待在咸阳。</p>
蓉儿接下来也要离开咸阳。</p>
始皇帝陛下的身子……调养更胜诊治。</p>
始皇帝陛下的身子……，蓉儿所言陛下的性命有碍，寿数将近？盖聂心绪颤动。</p>
陛下！</p>
脑海中不住拂过当年第一次入咸阳宫见陛下的模样，陛下那个时候连二十岁都没有。</p>
一晃这些年过去。</p>
陛下已经成就前人无可比拟的功业，一天下，定九州，开创无与伦比的帝国盛世。</p>
陛下。</p>
始皇帝陛下！</p>
他……。</p>
思绪翻动，握着蓉儿的一只手，不自觉的加大许多力量。</p>
「我已经尽力了，嬴政的性命在他自己身上，他若是想要活的尽可能久一些，法子一点都不难。」</p>
「咸阳宫内，也有医道不错的人。」</p>
「你担心也是无用。」</p>
「以嬴政的性子，他……早晚有那一步，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感觉，你……，你还是早早了结一些事情吧。」</p>
「……」</p>
端木蓉轻叹一语，继而摇摇头。</p>
行医之道，无论是谁，自己都会尽力的，关键……嬴政的病情根本不在如何诊治上。</p>
而在于他自己身上。</p>
道理。</p>
盖聂应该明白。</p>
嬴政这样下去，活不多久。</p>
早晚都得死。</p>
死一个普通人。</p>
死一位天子。</p>
对自己来说，区别不大。</p>
感知盖聂握着自己手掌的力量，端木蓉柔声一语，盖聂眼下还是秦国朝廷的人。</p>
若然嬴政真的身死，一些麻烦事或许就来了。</p>
如果可以，盖聂接下来辞离朝堂，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料理那些事。</p>
「长生不老丹呢？」</p>
「郡侯和阴阳家之人在海域仙山，以天地大造化，熔炼功成两粒玄丹，始皇帝陛下的身子，寻常之法无用，长生不老丹呢？」</p>
「蓉儿，长生不老丹</p>
……或许有用！」</p>
「……」</p>
陛下的身子很差。</p>
从始皇帝陛下的神容气色而观，都能察觉一些，蓉儿所言的法子……于始皇帝陛下而言，也根本难以使用。</p>
帝国一日不可无始皇帝陛下。</p>
偌大的帝国，若无始皇帝陛下，还不知会生出多少事情，起码……山东诸地肯定会有乱象。</p>
那些人一直在等机会。</p>
始皇帝陛下若是去了，他们肯定起事，对山东诸地承平十多年之久的庶民而言，是灾祸之事。</p>
诸夏说不定又要陷入一场混乱。</p>
陷入一场非短时间可以解决的杀伐乱世乱事！</p>
蓉儿为始皇帝陛下的病情，心力皆下，陛下的身子……没有太大的好转，除了蓉儿，郡侯也有为始皇帝陛下诊治。</p>
郡侯！</p>
忽而，盖聂想到另外一些事。</p>
眸含亮光，看向蓉儿。</p>
那两粒长生玄丹，非寻常之物可比。</p>
说不定就会有作用。</p>
「长生不老丹。」</p>
「你们相信，我却是不信的。」</p>
「当然，嬴政服用长生玄丹之后，说不定会有用，说不定可以多活两年。」</p>
「……」</p>
端木蓉白了盖聂一眼。</p>
他现在也开始看向那两粒长生不老丹身上了？海域仙山的事情，盖聂和自己说过。</p>
都是他从玄清子、东君那里所得。</p>
海域仙山十三洲，不尽的天地玄奇造化。</p>
还有一株株天材地宝。</p>
还有苍龙七宿的手段。</p>
……</p>
诸般种种，十三洲精华汇聚一处，数年时间，成就两粒玄丹，两粒……长生不老丹？</p>
真的可以长生不老？</p>
端木蓉根本不相信世间会存在那样的丹药。</p>
自己编撰《医典》，见识的百花百草、天材地宝不知几何，那些花花草草有些寿命的确很长，若言长生？</p>
不足够。</p>
嗯。</p>
海域仙山之地，阴阳家以诸般通玄手段熔炼的两粒玄丹的确不一般，若说可以延年益寿，自己还是相信的。</p>
长生，断无可能。</p>
「长生不老丹。」</p>
「眼下正在东皇太一手中。」</p>
「凝练整个仙山之地的天材地宝，化作一株隐可超越元丹之宝的天材地宝为引，化入玄丹之中。」</p>
「丹药，当有非凡效果。」</p>
「……」</p>
人皇落下的禁法领域。</p>
还有禹王当年的手段。</p>
长生不老丹的玄丹。</p>
……</p>
始皇帝陛下登天子位，成为真正的天子。</p>
眼下身子有碍，一定有解决之法的。</p>
郡侯，就一直在找解决之法。</p>
人，皆有一死。</p>
这是难免的。</p>
对于长生不老丹的功效，盖聂不为十分相信，无论如何，玄丹当有效果，可以为始皇帝陛下所用。</p>
「希望那两颗玄丹有效果吧。」</p>
「反正，早晚都要……。」</p>
「罢了，不说那些事了。」</p>
「嗯。」</p>
「最近罗网和影密卫是不是抓了不少儒家弟子？」</p>
「……」</p>
嬴政的生死，自己已经尽力了，是否愿意调理、调养，全看他自身，若是他自己不在乎，那就……只能早点死了。</p>
两粒长生不老丹？</p>
就看嬴政的运气是否好了。</p>
再说了，自己和盖聂此刻好端端谈论那些事情做什么，盖聂不是医者，出不了什么力气。</p>
自己，已经多次诊治了。</p>
嬴政的生死，还在他自己手中，起码……眼下还是那样的。</p>
瞧着盖聂此刻面上还隐约留存的一丝丝担忧，端木蓉话锋一转，落在另外一件事上。</p>
「长生不老丹，应有效果的。」</p>
「始皇帝陛下。」</p>
「……」</p>
「影密卫和罗网这段时间抓了许多人，儒家弟子？应该也有一些，还是前两日入宫，阳滋公主她们前来问剑闲聊提及的。」</p>
「蓉儿，怎么突然问到儒家之事？」</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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