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曾言。”</p>
“悟虚而返的境界，紧要玄关。”</p>
“资质绝高虽妙，不外化神修行顺利，欲要破关，还是要看于天道的感悟。”</p>
“我等的修行，得益于公子直接灌输玄关之妙，是以可以很快参悟那层道理，召水有嫣然姑娘亲自指点，亦不会太难。”</p>
云舒仍为喜悦的看着纪嫣然的两个小丫头弟子。</p>
纪嫣然所在乃是阴阳家智者一脉，份属于道者同源，二人身上都有着浅淡的清静之气。</p>
更为亲近。</p>
闻纪嫣然谦逊之言，摇摇头，对着旁侧的侍女招手，尽显美味畅饮之物，同时，不住说着。</p>
修行之事，自己是不太通的。</p>
可……待在公子身边这般久，无论如何，也了解了很多。</p>
玄关这个境界！</p>
如果仅仅是资质奇高就可以破入，那么，诸子百家可以破关的当如恒河沙数，然则……现实却是非如此。</p>
翻阅典籍，赵国数十年前曾有陉城书馆，其内有中山夫子，其人曾有豪言开创剑家，以此位列百家之一。</p>
自言可以开创一家？</p>
可见其底气，可见其资质！</p>
惜哉，在洛邑之地，被公子生生镇杀。</p>
那就是例子。</p>
“待在这里不要拘束，你师尊同公子关系极好，这里当作家里也是一样。”</p>
观侍女将那些美味畅饮之物摆放在两个小丫头面前，可是……两个小丫头似是拘谨一般，没有任何动作。</p>
甚至于，也没有太多的话语。</p>
冰蓝色的长衫随风摇曳，坐于一侧，雪儿笑语。</p>
“……。”</p>
“是，前辈！”</p>
召水却是有些“拘束”！</p>
可此拘束非彼拘束。</p>
秦国！</p>
是攻灭自己家国的诸侯国。</p>
咸阳是秦国的国都。</p>
武真侯是秦国位高权重之人。</p>
落在己身，无论如何，似乎自己都不应该为之开心，为之欢悦。</p>
面前的数位女子，都是绝丽之姿，自己见过其中数人，记忆深刻，都为那位传闻中的武真侯身边之人。</p>
武真侯！</p>
听师尊提起过他，师尊之言，多为称赞，多为惊叹。</p>
兰陵城内，也听百家之人提及他，他们之言，多为惊悸，多为低语，怕是被外人听到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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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关中以来，也有听闻武真侯，其人乃是才学谋略诸夏一等一之人，最为关中之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两大学宫。</p>
一路走来，对于两大学宫，召水也明悟甚多。</p>
无论是中央学宫，还是护国学宫，都非稷下学宫可比。</p>
何况真正论起来，稷下学宫不过是一处养士所在，其内之人鲜少有被齐国庙堂直接容纳的。</p>
而秦国立下的这两座学宫，却是一者直接对接庙堂、各大行署、郡县，一者直接对接各大军团。</p>
无异于源源不断的培养秦国的后辈储蓄人才。</p>
每一年，都有一千中央学宫生员毕业，都有一千护国学宫生员毕业。</p>
十年，便是一万。</p>
一万人中，但凡有一百人出类拔萃，都是极为了不得的。</p>
那么，百年呢？</p>
师尊之言，秦国两大学宫设立之后，山东诸国都有仿造的学宫，终究还是只有秦国两大学宫拓展、延续下来。</p>
秦法并行百多年，咸阳的权力和地位，不是任何下属郡县、封地可以媲美的。</p>
召水都觉得，这两大学宫的设立，一个侯爵之位，绝对值得，更别说，武真侯玄清子还有别的攻城灭国之功。</p>
却是这位雪姬前辈所言，师尊和武真侯关系极好？</p>
自己怎么看不出来，师尊是提起过武真侯，却没有提过多次。</p>
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一样？</p>
召水面上只是一笑，这……真的很难。</p>
自己的家国在燕地，而非这里。</p>
无论如何，当清静随心自在。</p>
“这就极好。”</p>
“且尝尝这些点心，都是新制作出来的，诸夏其它地方可没有。”</p>
“还有这壶血龙珠，滋味也是不错。”</p>
雪儿颔首，对于这两个小丫头，自己也是欣赏。</p>
秀手遥指，语落。</p>
“是，前辈！”</p>
召水二人相视一眼，只得慢慢品味。</p>
纪嫣然在旁只是温婉一笑。</p>
两个小丫头的心思，自己当然知晓，那是她们的心结，道理上，她们都明悟，如同如何破入化神，她们也都知晓。</p>
关键就是如何将其破开。</p>
“说来却是有一件趣事。”</p>
“前两日，得丽夫人相邀，弄玉前往咸阳宫与之音律习练，期间，曾提及你们两个，也曾询问你们的身份信息。”</p>
“你们出现在咸阳，怕是此刻你们的存在，已经被丽夫人知晓了。”</p>
“颇有可能，丽夫人会相召你们。”</p>
厅内弄玉念及一事，也是笑语看向二人。</p>
兰陵城的事情，丽夫人一直都是在关注的。</p>
起码从这些时日自己入宫与之相聊所得，丽夫人知晓的很多，乃至于召水二人的身份信息都隐约得到不少。</p>
似是从北方燕赵之地下来的贵族后裔！</p>
公子天明和召水的事情，丽夫人也是收拢不少信息，所以对召水好奇，也是意料之中，听闻还是纪嫣然的弟子。</p>
更是满意。</p>
“丽夫人！”</p>
召水正在执箸夹着一块圆形的香甜点心吃着，刚品味一口，闻弄玉前辈之音，陡然动作一滞。</p>
丽夫人！</p>
她！</p>
她提到自己！</p>
她为何提到自己！</p>
她……，召水隐约明白。</p>
“是天明的母亲？”</p>
紫阳小心看了姑娘一眼，而后低语确认着。</p>
自从那一次兰陵城外的事情之后，姑娘和天明就没有见过面，一直到和姑娘一块跟随师尊走出兰陵城。</p>
天明现在应该还在兰陵城吧。</p>
他的身份……注定他不会有事的。</p>
“不错，是公子天明的母亲。”</p>
弄玉应道。</p>
“听……天明说过，他的母亲是一位很好的母亲。”</p>
丽夫人！</p>
数年前春秋书馆内，同天明师兄初相识，便是听天明师兄提及他的母亲和妹妹，言语很是想念。</p>
与有所感，自己对母亲也是想念，为之羡慕。</p>
前不久知晓天明的身份，也知晓他的母亲是……丽夫人。</p>
那人对父亲有恩，对燕国有恩。</p>
非其人当年咸阳相助，父亲根本逃离不了咸阳的，更是不可能归于燕国，自然也没有后来燕国之事。</p>
放下手中之箸，召水抬首，迎着弄玉前辈的目光，平静道。</p>
“却如此。”</p>
弄玉再次与之肯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