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手里的力道一点点加强，我瞧着他憎恶的面容。</p>

他，真的在生气！</p>

他，想杀了我！</p>

莫不是他已经收到消息，太皇太后要利用我来杀他？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p>

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p>

我不能死在这里。</p>

我还没有好好地活过！</p>

我要好好地活！活得好！</p>

我打翻了药箱，从里面摸到一把小刀，抬手刺向魏枫的后颈！</p>

可我的动作还是迟了，魏枫稍一侧身，便抬手打掉了刀。</p>

“你还敢还手？”</p>

魏枫手下力道更重，他疯了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可恨又可怖。</p>

我索性躺平，不再挣扎，冲着魏枫笑，疼的时候笑起来肯定很难看，我甚至都没办法让自己不流眼泪。</p>

魏枫脑子绝对不正常，我这样他反而松了手。</p>

“笑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瞧着我，眼里尽是恨意。</p>

我不答，只是笑。</p>

魏枫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拭去了我的泪水，我却打开了他的手。</p>

我的嗓子里好像有血似的，粘得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刀子在割一样疼。</p>

“求王爷，让我死得明白。”</p>

魏枫的目光越来越冷，他脸上的肌肉似乎不受他的控制，他面上的表情复杂得我完全猜不透。</p>

他不再说话，也不肯放我走。</p>

我被关在暗室里，没吃没喝，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透气孔后面的那双眼睛，还紧紧盯着我。</p>

我翻过身不去看魏枫，手指搭在脖颈上痛得发麻的地方，现在肯定又黑又紫的。</p>

疼痛与饥饿叫我脑子又混沌起来，我听到阿娘说:“鸢儿，不要指望男人，他们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失望。”</p>

阿娘，我记着呢。</p>

我哭，是因为我疼，不是因为伤心。</p>

我记着呢！</p>

“你娘，陆怀真……”</p>

魏枫终于开了口。</p>

“在先帝贤贵妃的安胎药里做手脚，害得贤贵妃一尸两命。这样的人，不该死？你有什么资格，给她报仇！”</p>

我坐起身，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唯一的一点点光亮。</p>

“不止贤贵妃，曾经在宫中盛宠一时的静妃，顾氏嫡女，芷儿的亲姐姐，突染恶疾，不治而亡，也是你娘的手笔！”</p>

原来，如此……</p>

怪不得他恨不得杀了我。</p>

因为顾芷。</p>

又是因为，顾芷！</p>

他要杀了所有害顾家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