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来不及多想，他想象不到，里面此刻是什么景象！</p>
“凉月！啊！”</p>
里面已经传来了疯王的咆哮声，这声音，可比狮吼还可怖！</p>
“不好！”</p>
青竹急忙追了进去。</p>
玉竹和无易也都跟进去。</p>
他们一直追到山洞的尽头，却只看到了疯王一人。</p>
山洞之内，空空如也。</p>
除了碎裂的锁，还有一地的血，还有这山洞里瘆人的寒意……</p>
疯王的剑在他手中抖着，他无法理智得判断此刻是个什么情况！</p>
他的女儿，在哪儿！</p>
是生是死！</p>
疯王俯身，手指触到地上的血，竟还是温的！</p>
有什么东西好像顺着指尖，透过皮肤，流进了经脉，直达心口。</p>
疯王捂住了心口，痛得连吸一口气都疼得撕心裂肺。</p>
“爹爹！”</p>
疯王抬头，看到了凉月。</p>
却不是现在的凉月，而是那个小小的，刚刚能咿呀学语的，走起路来磕磕绊绊的凉月。</p>
那个因为长年没有见到阳光，瘦弱得一个巴掌就能托起来，好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的顾凉月。</p>
疯王不是一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可是凉月成长中的每一个瞬间，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子里，他没有一刻忘记过。</p>
“我走了，疯爹，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要发疯……”</p>
凉月的声音就在耳畔。</p>
这是，凉月留给他的，最后的话！</p>
“不可能！”</p>
疯王用力地晃了晃脑子，眼前那个小小的凉月不见了，除了一片红，疯王再看不见别的。</p>
“不！”</p>
一股黑色的煞气从疯王的脚下窜出来，将疯王浑身包裹起来。</p>
“糟了！王爷他走火入魔了！”</p>
无易最先反应过来。</p>
刚才他们几个都被这悲怆的景象惊住了，没人注意到疯王的异样。</p>
等到发现时，疯王已经几乎被这股煞气全包住了，他手上青筋突起，手指甲也变成黑色的了。</p>
“死吧！”</p>
疯王嘴里嘟囔着，缓缓站起身，本来清霜如雪的剑此刻变得黝黑黝黑的，还泛着嗜血的光泽。</p>
“快点帮忙震住他！”</p>
“死吧！都去死吧！”</p>
疯王没管无易他们，竟然直接飞身出了山洞！</p>
“快追！不能再出乱子了！”</p>
无易还算头脑清醒。</p>
他倒不是无情，而是他觉得，凉月没那么容易死！</p>
那可是妖主啊！</p>
她怎么可能真的弱呢！</p>
再说了，无易和凉月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也发现了，凉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p>
他不会像任何人低头的！</p>
除了她爹，凉月没有向任何人妥协过！</p>
这么一个倔犟的丫头，怎么可能因为受了伤，就轻易得认输呢！</p>
他不管什么九歌！他就是坚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凉月是不会那么做的！</p>
可无易不知道，凉月就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才做出了那样的选择的！</p>
“哥！你别哭了！这时候哭也没用！赶紧把王爷找回来吧！若是王爷出了点什么事，咱们怎么跟师父的在天之灵交代啊？”</p>
玉竹拉着青竹追疯王。</p>
青竹用袖子抹了眼泪，拍了弟弟的后背一下，恼怒道：“什么在天之灵！师父不可能死！”</p>
“哎呀我也是一时心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想那血不一定是师父的，可是……”</p>
玉竹没往下说，他不是悲观，而是他也知道，凤族里不止有银粟一个人，还有人比银粟灵力更强。</p>
“快追吧！”</p>
玉竹觉得自己平时练功挺下功夫的，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比疯王慢吧？</p>
可偏偏，他和青竹谁也没有追上疯王！</p>
人追丢了就算了！他们俩还走丢了。</p>
“这是哪儿啊？怎么到处都是沙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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