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洞庭也着急,虽然凉月不是普通的小孩儿,但一直这么高热,脑子会不会被烧坏了?</p>
只有花酿和疯王二人定力十足。</p>
“高热是妖主身体达到承受极限的自然反应,浑身滚烫、难受非常,只要挺过来,灵力便可自行恢复,伤口也可以迅速治愈。”</p>
玄晖摸了摸鼻子。”</p>
花酿却即刻否决了玄晖的话:“染染是神女,凉月只是人族,她们本身各自的承受能力不同。如果灵力不能自行恢复,这咒印亮不起来,凉月就会变成一个废人,不仅伤势难愈,她的听力,也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p>
“你不要危言耸听,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你要吓唬疯子请单独吓唬,不要带上我!”</p>
妖判大人不相信。</p>
花酿倒没和玄晖废话。</p>
“你才活几万年?”</p>
玄晖想反驳,但和花酿比,自己确实还不算老,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忍着吧!</p>
“如果我的女儿对你们,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请放过她吧!我想,带她离开这里,让她过平静的日子。”</p>
这话从疯王口中说出来,所有人都怀疑疯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p>
“王爷,请三思啊!”白洞庭觉得疯王不是在开玩笑。</p>
“你不当摄政王了?那小废物这么多年,不是白折腾了!”玄晖可不信疯子愿意放弃名利和权力。</p>
花酿一直在盯着凉月,直到疯王说了这句话,他才抬了眉眼,看向疯王。</p>
“别天真了,顾怀酒。你以为连心咒是随便的一张鬼画符吗?你以为躲个山沟子里,就能护住徒儿了?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护不住。这就是她一直固执己见要呆在你身边的代价,她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妖主,也做不了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今日这一切,早就在六年前就注定的了。”</p>
花酿一直隐忍着的怒火,此刻全都冲着疯王发出来了。</p>
他这话虽然说得有些推卸责任,但是却也是在理的。</p>
当初凉月不离开疯王身边,是她承诺做妖主的条件和底线。</p>
这些年不管到何处去捉妖,凉月不管受了多么重的伤,只要她还是清醒的,她就要回王府,回到疯王身边。</p>
花酿早就后悔了,他当初在王府遭难时候,就把凉月带走,事情便不会这么麻烦。</p>
疯王不想还嘴吗?他想!</p>
可是花酿所言一切,又都是事实,他根本无从辩驳。</p>
“凉月!”</p>
白洞庭唤了声,抓住了凉月的手。</p>
“刚才凉月的手指动了下。”</p>
众人皆把注意力都放在凉月身上。</p>
玄晖不抱希望:“可能只是做梦了。也可能是你们太吵了。”</p>
花酿无情地翻了个白眼。</p>
徒儿都听不见了!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p>
玄晖抱着胳膊,不服气地倚着墙。</p>
他记性不好,一时口快忘了,还不行?</p>
这时候,凉月平静的脸又有了表情,她的眼角滑出两行泪水,然后一直平淡的眉毛猛地皱了起来,并且迅速拧在了一起。</p>
“咳咳!”</p>
小嘴一张,咳嗽了两声,凉月没有睁眼,却蜷缩成了一团,把自己缩进被子里,鼻子以下都盖上了。</p>
“好疼。太坏了!”</p>
听到凉月说话,众人才齐齐松了口气。</p>
凉月晃了晃手腕,感觉着自己握着的这只手的触感,温热又带着厚厚的茧,是疯爹的?</p>
不,疯爹的手比这只大一点。</p>
“白糖水……”</p>
凉月睁开眼,就瞧见白洞庭卑微地蹲在地上守着她,她抬头看见坐着的花酿,又低头看着脚边的疯爹,再看地上还立着抱着胳膊看热闹似的玄晖。</p>
敢情你们是欺负食物链最底端的人,堂堂大将军,连个小板凳都没得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