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的话，很沉重。</p>

陆凡从他的言语字句里面，读到了很多辛酸和痛楚。</p>

一千多年……</p>

也许更久。</p>

在悠长的岁月里，齐天一次次培养起来的新人，不断的陨落在邙山，或是以镇守使的身份，或是以邙山卫队九级强者的身份，也有更多的是以供奉的身份战死。</p>

陆凡能够理解。</p>

就好比，如果哪一天，齐知礼、张林、尹小刀、封荃、曾盛天、熊千仞、陆一、晴柔，甚至是北城司语这些人突然陨落。</p>

他也会很难接受。</p>

自己，仅仅只是在这个世界度过了二十年，就跟大量的人产生羁绊，产生出深厚的情谊。</p>

齐天又不是冷血之物。</p>

这么长的岁月里，看着自己逐渐亲密起来的战友袍泽陨落战死，他的心，只怕比他的身体更加的千疮百孔，遍体鳞伤。</p>

相比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活着的人，才是要承受着更多的痛苦。</p>

两人默默地喝酒。</p>

不知道过了多久。</p>

“齐天前辈。”</p>

“能不能问一句，您是不是，远古时候就存在的人？您到今天，已经存在了多少岁月？”</p>

陆凡还是问出了心中的这个疑问。</p>

“到现在，我已经活了有两千五百多个年头。”</p>

齐天大大方方地道出自己的年龄。</p>

啊……</p>

还真是个成了精的千年老妖怪。</p>

“所以，您是最初代就来到邙山南的一批人。”</p>

陆凡继续追问。</p>

齐天沉吟着，点点头：</p>

“算是吧。”</p>

陆凡迅速意识到，估计有人比齐天更加年长。</p>

十之八九就是完善邙山大阵之后，北上重返邙山北，攻击巫神一脉，为他们拖延时间的那些神明。</p>

沉思片刻。</p>

陆凡又问：</p>

“当初从邙山北过来的神明，一共有多少？”</p>

“你是想问，最初站在我们这边的神明，有多少？”齐天看破陆凡的心思。</p>

陆凡点头。</p>

不错！</p>

他的确想了解更多的关于邙山北的情况。</p>

既然齐天已经跟自己掏心掏肺，自然是要趁此机会了解更多，完善情报。</p>

“告诉你也没关系。”</p>

齐天目露追忆之色：</p>

“最初一共有十七位神明，带领大量的子民进驻邙山南，用了足足几十年的时间，从最初的堂而皇之迁徙，到后面的慢慢转移，让邙山南的人口迅速激增。”</p>

“邙山北的神明盛世时代，有多少人口？”</p>

“统计不出来。”</p>

齐天摇头：</p>

“邙山北的面积，何止是邙山南的千百倍，那边的人口宗教王朝部落不计其数，每一个势力甚至是神明的部落都无从统计，根本无法计算具体的人口数字。”</p>

饶是如此……</p>

齐天透露的信息足以让陆凡倒抽一口冷气。</p>

按照地域面积和人口的基数比例来进行判断，邙山北的人口至少是邙山南的千百倍，甚至更多。</p>

按照固定人口培养九级的比例……</p>

邙山北拥有九级应该是在数万规模。</p>

如果齐天说的是真的，邙山北的资源更盛邙山南很多倍，那么这个数字还将继续扩大。</p>

陆凡忍不住头皮发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