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羽带着谢焕回家的时候，问起他对那位“姑姑”的印象。</p>

谢焕兴奋十足：“她懂得好多啊，陪我说了好一会儿话呢，她是秋家的人……好像我读书的书院之中便有两位秋家的公子。”</p>

“文武成绩都极好呢，一直被先生挂在嘴上赞扬，要让咱们把他们当做是榜样来学习。”</p>

“那应当很优秀了。”谢长羽随口说着，看谢焕眼睛里面都似在发光一般。</p>

上一次看到孩子眼中这般发光，还是在得知姚婉宁可以留在谢府的时候。</p>

谢长羽的心情一时间稍稍有些沉重。</p>

那时候若能带姚婉宁和谢焕一起到幽云来，是不是情况不会如今日这般？</p>

可当初前来幽云，情况不稳，他支身前来也是多方考虑。</p>

却没想到……</p>

这世上总是没有回头路和后悔药的。</p>

谢长羽抬眸，握紧了马缰把孩子抱好，安静地听着孩子兴奋的话语，望着远处的青天白云，驱马向前。</p>

……</p>

雷钧把谢长羽打听秋家事情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谢威。</p>

谢威意识到谢长羽盯上旁人家的姑娘了，那自然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即派媒人把一切都搞定。</p>

但关键时刻还是强迫自己冷静，按部就班地一点点去办。</p>

后来雷钧又得知秋慧娴会去参加含山公主那场马会，便将此事告知谢长羽。</p>

谢长羽原本因为听说有良马竞拍便心中起了念头，如今听闻秋家姐妹也会去马会，自然更多一份前去的理由。</p>

为此时，谢威可是操碎了心，让人给谢长羽准备了好几身衣服要挑选一套，那一日穿去。</p>

还准备了腰带、发冠、玉佩等等配饰。</p>

谢长羽看着忙乱地张罗着一切父亲陷入沉默，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父亲这般模样。</p>

谢长羽忍不住说道：“当初父亲娶妻可曾这般认真过？”</p>

“那当然没有！”谢威拎着一条青玉带，走到谢长羽身边比划着，皱眉说道：“你爹我当初是直接被你外祖父给看中的。”</p>

“你娘也是哭着喊着非要嫁给我呢，哪像你这样姻缘这般艰难。”</p>

谢长羽：“……”</p>

他不信。</p>

他去过宾州多次，见过外祖父开平王也多次，开平王的说法可和谢威完全相反。</p>

据说那时候谢威穷小子一个，吃不饱饭去开平王家偷东西，被逮住了，然后扣下他做工抵罪，之后谢威不知道怎么哄骗了开平王的独女。</p>

外祖父说起父亲的时候，那言语之中多有揶揄，要是喝点酒，还会骂骂咧咧。</p>

不过谢长羽老成持重，自不会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出来，戳自己老父亲的心肺，而是配合地挑选了衣服和腰带。</p>

“就这一身。”</p>

谢威皱眉：“这身是不是太沉了？显得稳重过头。”</p>

“儿子本就不年轻了。”谢长羽淡漠地说道，“只是去走一遭，看一眼，瞧一瞧有没有什么好马，不需要太过刻意。”</p>

看秋慧娴，只是顺带的。</p>

谢威皱起花白的眉毛：“你别这样轻飘飘的，终身大事才是要紧的，好马什么时候都有！”</p>

谢长羽并不多言，点了点头说“知道了”。</p>

谢威便知道自己也不好再多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