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谢长羽淡道。</p>

“真的吗？”谢焕有些迟疑地说：“那你能让奶奶也不赶走婉宁姑姑吗？”</p>

谢长羽剑眉微拧，“你奶奶不会想赶走姚婉宁。”</p>

谢焕被他的表情吓的住了嘴，幽幽看着他不说话。</p>

谢长羽只好略缓了缓神色问：“你奶奶不会。”</p>

“怎么不会？奶奶她……”谢焕盯着谢长羽，瞧着他没有发怒的迹象才低声说：“她要把婉宁姑姑嫁掉，那不就是不喜欢婉宁姑姑，要赶走她吗？”</p>

谢长羽闻言，手指在额头上轻轻点了两下，问，“这是她告诉你的？”</p>

“你是说婉宁姑姑吗？”谢焕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婉宁姑姑才不会说这些，她都会说要我听话，要我乖乖的，姑姑是好人，奶奶爷爷和叔叔都是好人。”</p>

“婉宁姑姑才不会讲别人坏话。”</p>

谢长羽“哦”了一声，又不吭声了。</p>

长途跋涉让他现在有些疲惫，孩子说的话他也大致归类为童言童语，并不怎么放在心上。</p>

谢焕见他也勉强算是好声好气，不皱眉的时候勉强算得上婉宁姑姑说的温和，便小小声地试探道：“爹，你把婉宁姑姑娶了做娘子吧。”</p>

“……”</p>

谢长羽眸中疲惫散去些，浮起几分惊异，“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p>

“没有人啊。”谢焕摇头，“我自己这么想的……爹爹娶她她就不用嫁到外面去了，我也不用和她分开，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爹爹你答应吧，好不好？”</p>

“你要是答应了我，你就是我的好爹爹。”</p>

谢长羽剑眉微挑：“如果我不答应你，我就不是你的好爹爹了？”</p>

“那、那也不是。”谢焕咬着小嘴巴说：“你不答应就不答应呗，那我就快快长大，到时候我把婉宁姑姑娶了，她也能一直陪我。”</p>

谢长羽：“……”</p>

谢焕瞧他表情古怪，连忙说道：“你不要胡乱猜测，这都不是婉宁姑姑教我的，是我自己想的。”</p>

“我就是不想和她分开。”</p>

“嗯。”</p>

谢长羽淡淡应了一声，“今晚……要不要一起睡？”</p>

“可以吗？”</p>

谢焕跃跃欲试，纵使五年没见过，是半个陌生人，但其实孩童心中也曾幻想过自己的父亲。</p>

父亲是酷酷的，但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可怕。</p>

他也期待父亲会疼他，而且他隐约发现家里人似乎都对自己这个父亲十分怵。</p>

哄好了父亲，到时候只要父亲点头婉宁姑姑就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啦！</p>

谢焕高高兴兴地走到床边去，有模有样地脱鞋子脱衣服，还把鞋子在脚踏上摆整齐，脱下来的衣服也折的很整齐。</p>

见谢长羽打量，谢焕机灵地说道：“都是婉宁姑姑教我的。”</p>

“哦。”</p>

谢长羽随手把外袍宽了搭在屏风上，走到床边坐下脱靴。</p>

见他靴子丢的不整齐，谢焕还从床上爬下来，把长靴和自己的鞋子排列整齐才又回到榻上，直接睡到了里面去。</p>

谢长羽瞧了那两双鞋一眼，默不作声给小孩拿了被子裹好，自己躺在一旁曲着膝。</p>

“爹爹，你不要盖被子吗？”谢焕问道：“还是你要盖另外一床被子？”</p>

“我热。”</p>

谢长羽淡淡说：“你盖着就是了，我不要，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