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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改变(2 / 2)

傅韵秋想,我其实并不是怨怪堂姐的冷漠只是我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傅家的女儿,实在是太清楚太清楚,彼此的思考方式了。

以傅氏为重,以傅家为荣。

只是这回,傅韵秋累了,她想任性一次。

深宫的夜那么长,傅韵秋想,其实韩雪兰说的是对的,这么长这么深的夜,这么长这么深没有萧桓的夜晚如何熬得过去呢。

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钟情第一次开口问时,傅韵秋还以为这位温柔和善的钟妃娘娘只是客气地随口问问而已,待得韩雪兰答罢,钟情顺着问到傅韵秋头上时,迎着对方诚挚柔和的眼神,傅韵秋知道,自己想岔了。

眼前这个人,这个从前毫无干系、念在旧日的恩情上已经大方地答应帮助自己的人是真的,也在关心自己的想法。

萧桓的死讯传来的那个夜晚,傅韵秋以为自己一生的泪水都在那短短的几天内流干了,彻底地再也流不出来了,所以她很快便表现地异常的沉默,也异常的平静,平静得简直不像是一个烈士遗下的未婚妻子应有的模样。

所以傅从楦才会起意让她入宫。

而在这么一个普普通通暮春的下午,黄昏时分温暖的日光透过花窗静静地洒落下来,身处于梧桐花清新宁静的香气之中,傅韵秋的眼睛却险些狼狈地落下泪来。

自是陌生人不经意的过问,最是动人。

“这是,”傅韵秋举起手中的茶盏,掩饰地喝了一口,抬起眼,冲着钟情平静地微微一笑,眼眸里盛满了诚挚与感激,缓慢但坚定地回答道,“皆大欢喜的好事。”

钟情不由也愣了一下,须臾后,很快便重新笑了起来,轻轻地叹息道“那就好。”

韩雪兰看着她们两个,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辞别钟情出永寿宫之前,韩雪兰落后半步,脸上现出几分犹豫之色,似乎是想对钟情说些什么,可最终也没说出口。

韩雪兰捏了捏袖子里的半片玉珏,狠了狠心,抿紧了嘴巴,大踏步出了永寿宫。

韩雪兰想,她不该辜负歧堂哥那句“足够了”的心意的。

待到回家,我要告诉他,我见到了钟妃娘娘,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我有个心爱的姑娘。

我曾为她征战四方。

也曾为她铁马山河。

我等了她前半生,后来知道,她过得很好。

那便足够了。”

骠骑大将军韩渊九十高寿那年,找回了昔日战死沙场次子的遗孀与遗孤,抱着那个在乡野之间蹉跎了十余的孩子,喜极而泣,嚎啕大哭。

韩歧自小上房揭瓦,上树掏窝,调皮捣蛋,最爱追在夫子家那个漂亮的小女娃身后,故意怪模怪样地叫着人家的奶名取笑她。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听话的好孩子。

于自己的婚事上不例外。

浪荡到二十三四,母亲为了他的婚事,险些要愁白了头发,韩歧却从来优哉游哉,丝毫不着急,上马杀敌,下马吃肉,手下的将士们都取笑他,怕是要和自己的战马过一辈子了。

直到那年回洛述职。

华阳湖畔惊鸿一瞥,韩歧便知道,自己不必等了,那个人是再也等不到的了。

他回府畅饮一夜,醒来后哈哈大笑,大笔一挥,应下了母亲为他挑选了许久婚事。

从此再不相忆,再无相思。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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