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辰脸色微动，笑道：“我就是要灭了南梁，杀了李承道。”</p>

冯合慢慢摇头，说道：“不，我不知道大人在想什么，但大人所谋，绝对不止灭了南梁报仇那么简单。”</p>

龙辰呵呵笑道：“那你说我要什么？”</p>

冯合顿了顿，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大人想要什么，或许...大人想做这天下的王。”</p>

龙辰突然笑起来：“我做这天下的王？一个太监，做天下的王？”</p>

冯合脸色僵了一会儿，跟着自嘲道：“对啊，忘了大人是太监，所以我才说，我看不透大人。”</p>

“我看不透，但我确定，跟着大人绝对没错。”</p>

龙辰讪讪笑道：“这个理由不足以让我信任你。”</p>

都是成年了，不可能光凭一句话就信了。</p>

冯合也知道光凭这些话不足以取信。</p>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老母是我牵挂，我不可能送入宫中。”</p>

“今日与大人相见，一是打个招呼，我愿意投入大人麾下效力；二是告诉大人，我有足够证据帮大人扳倒景天烈。”</p>

冯合说得很真诚，至少表面上如此。</p>

龙辰笑了笑，说道：“还有第三吧？”</p>

冯合也不尴尬，说道：“不错，我这次举家搬离南梁，花费有点大，我没钱了。”</p>

冯合外面的衣服看起来不错，但弯腰倒茶的时候，可以看到领口处的衣服破破烂烂，显然是买不起御寒的衣服。</p>

而且，如果冯合不缺钱，他没必要这么快和龙辰见面。</p>

所以，龙辰断定冯合没钱了。</p>

龙辰从身上拿出一个袋子丢过去。</p>

冯合拿起袋子，在手上掂了掂，笑道：“大人出手真阔绰，成色上好的金饼。”</p>

金银铜的声音不一样，冯合凭声音听出这是金饼。</p>

龙辰说道：“还有别的话吗？”</p>

冯合收了袋子，嘿嘿笑道：“没有了，等大人需要的时候，我自会把证据送过来。”</p>

龙辰起身，戴着帽子，遮住半张脸，出了包厢，下了楼，伙计见龙辰出来，诧异地问道：“客官，还没吃饭呢，就走啊？”</p>

龙辰没有理会，掀开皮门，走入夜色当中。</p>

伙计觉得奇怪，马上到了楼上包厢，推门进去，发现冯合也不在了。</p>

“哎呀，吃霸王餐！”</p>

伙计大叫不妙，老板听到动静，赶紧过来看。</p>

只见桌上放着几枚铜钱，刚好折算成茶钱。</p>

“嘿，这人还挺讲究！晦气！”</p>

老板骂骂咧咧收了铜钱。</p>

龙辰出了鲜鱼馆，一路踩着雪，回到西宫门外，立在拐角处，看着昏暗夜色下的京城。</p>

一道影子从风雪中走过来，到了跟前，摘下斗篷，正是吴剑。</p>

“少将军。”</p>

“怎么样？”</p>

“跟丢了。”</p>

夜色昏暗，但吴剑愧疚的表情还是看得出来。</p>

龙辰说道：“没事，冯合这厮是专业间谍，跟丢很正常，回去吧。”</p>

龙辰只是碰一碰运气，让吴剑跟踪一下，冯合是特务头子，跟丢太正常了。</p>

吴剑叹息一声，说道：“少将军，女帝让我到城外练兵，以后我不住宫里了。”</p>

吴剑被封为骁骑校尉，自然不能一直待在宫里。</p>

“这是好事，你再练一支精锐骑兵出来。”</p>

吴剑点点头，从另一道门回去。</p>

龙辰转身进了西宫，回到秋兴殿，抖了抖身上的鹅毛雪。</p>

房间里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帝洛曦大喊一声：“胡了！你们都给我脱！”</p>

龙辰推门进去，正见到帝洛曦按住张茜，一件淡蓝色的贴身衣服飞过来，刚好落在龙辰脸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