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哭得毫无形象可言的女孩儿，只差把心肺都给哭出来，顾暖侧头看向旁边趴在地上的男人。</p>

凝视下方的目光幽深灰暗，叶飒嘴角紧紧地抿着，抿出一条微弧的弯度，看到这一幕像是令他极为满意。</p>

他一脸戏谑的侧目，“你希望我怎么做？”</p>

顾暖清了清嗓，面无表情地说：“这种事情，你不必来问我。”</p>

“可是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反应......”</p>

叶飒眼中含着笑意，却笑不达眼底，扭过头去，眼中划过一抹狠厉，扣动扳机！</p>

叶飒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接连开了好几枪。</p>

活生生的人，转瞬间成了冷冰冰的尸体。</p>

就那样瘫在地上，再不能动弹。</p>

叶飒满意地松开枪，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接着刚才的话题。</p>

“我想知道你遇到这种人，会怎么处理。”</p>

“啧。”</p>

顾暖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只说：“你认识秦峰霆吗？”</p>

“认识。怎么了？”</p>

“他是伤害我父母的凶手，而他至今都还活着。”</p>

叶飒诧异地挑眉，“这不像你的作风。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p>

“是，你对我的了解还算透彻。”</p>

“他的存在对我来说很复杂。他既是伤害我父母的凶手，但又是我喜欢的人；他既是算计我身边亲友的人，却又对我帮助良多；他是让我从小到大受尽冷眼和嘲笑的罪魁祸首，但又是在我工作上面重点帮助过我的人......”</p>

她揉着眉心，神情很是苦恼，“很多种情感的交织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p>

叶飒闻言，也沉默了半晌。</p>

“你这关系也挺复杂的。”</p>

顾暖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他没有对我很好，也不爱我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痛下杀手，直接将人结果，为我父母报仇。”</p>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打算自行了断的吗？那你打算怎么安置他？”</p>

顾暖扯了扯嘴角，“让他活着。”</p>

“为什么？你不恨他吗？”</p>

“恨啊，怎么可能不恨？我比任何人都恨他。”</p>

叶飒还是不明白，“那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p>

“因为他爱我，而我即将赴死。”</p>

叶飒有些无语，“你该不会是要用死亡去惩罚他吧？这样未免也太蠢了。”</p>

他原还以为，顾暖是对这个世界绝望了。</p>

没成想，竟是为了男人......</p>

顾暖看着，也不蠢啊。</p>

怎么考虑问题，像个小学生一样幼稚。</p>

顾暖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思考问题，那么中二，会想着用死去惩罚一个我恨的人，我是自己的一些问题，才会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p>

叶飒蹙眉，“你生病了？”</p>

“算是吧。”</p>

顾暖含糊着回答。</p>

她实在不想与叶飒解释空灵幻境的事儿，太麻烦了。</p>

还不如直接让人误会，她是生病，快要嗝屁了。</p>

“什么病？”</p>

叶飒颇有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p>

“我们一定要继续这个话题吗？”</p>

顾暖的袖子里滑出一把锉刀，紧紧握在手心里，眼神充斥着凌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