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冒完火势起来，顾暖把三脚架放在上面，把锅子放在上面然后把烧开的水倒进去，然后放了一把面条。</p>

“小宇，你吃早饭了吗？”</p>

赵子宇坐在矮凳上，怀里揣着个软乎乎的猫，稚嫩的脸庞上闪耀着火光，小手指着靠墙放着的高脚桌，期待地看着顾暖问：“在家里吃过啦！姐姐，我可以祭拜萌萌姐姐吗？”</p>

顾暖抿起唇：“嗯。”</p>

那天把孙晓萌的骨灰拿回来后，顾暖并没有找地方安葬，而是带回了自己家。</p>

昨天打家具时，她特意叫安仁单独打一个高脚独桌，就是为了把孙晓萌放在上面。</p>

赵子宇站在高脚桌前，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水灵灵的大苹果，上面附着一层白霜，这是昨天舅舅在超商花两百块买的，就是为了拿给萌萌姐姐吃。</p>

以赵子宇的身高只能看到骨灰盒的盖子边，他正要转头叫顾暖帮忙，就发现人已经站在后面，仅仅相隔一米距离。</p>

赵子宇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对着顾暖天真的笑着问：“姐姐，我够不到，可以帮我把苹果放上去吗？”</p>

顾暖讳莫如深看了眼赵子宇，接过苹果放在骨灰盒前面。</p>

赵子宇眉眼弯弯地道谢：“姐姐姐姐。”</p>

顾暖扯了扯嘴角，“不客气。”</p>

赵子宇昂头看着骨灰盒的盖子，虽然看不清其全貌，但他的诚意并没有因此而减少，诚心的双手合十，闭起双眼认真的祭拜。</p>

萌萌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我一定带着你的那一份生命好好地活下去，不会辜负了你当时救我而受的痛苦。</p>

希望你在地下能够安息，我会一直供奉你的。</p>

顾暖面无表情地站在后面，手却不自觉地摸到后腰处，那里放着一把她贴身随时带着，用以急用的锉刀。</p>

垂眸看着赵子宇因低头祭拜而露出一截的脖子，那是温热的，有生命的，能够自由活动的生物。</p>

而萌萌却要慢慢等着血流尽，最后变得全身惨白，再不会有一点温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