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的飞廉是死了,可方程的意识却还在,他借着素纱襌衣上自己残留的灵气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死后所发生的事情。</p>
这场面一度安静的令人恐惧,朝氏坐在一旁的地上,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不远处那一动不动的飞廉,似乎已经忘记了应该要怎么去哭、去悲伤,也许......她还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夫君已经离开了自己,也许......她觉得自己只要没有亲眼看到他的死亡,她就可以继续的认为他还活着!终于,过去了好久,有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朝氏发现自己的夫君依旧躺在那里,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意思,她含着哭腔,颤抖的轻声叫到,“夫君......夫君......”没有回应,她踉跄着爬向那悄无声息的飞廉,悲伤到发抖的手慢慢的抚上飞廉那早已经冰冷的脸,“飞廉......飞廉......你醒醒啊!”</p>
她抓着飞廉的胳膊大哭着叫道,可是他不能给他半点回应了,朝氏费力地将飞廉的尸体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隐忍而且低微的哭声让人心碎。</p>
殷小柔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飞廉,看着他的尸体从温热到冰冷,从灵气充裕到没有半点灵气,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看着那个她足足爱了三生三世、可最后却让自己狠的牙根痒痒的男人,这一次......这个男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下,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没有一点点开心的感觉呢?</p>
她恨他,她是真的恨他,可是.......可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呢!殷小柔看着朝氏抱着飞廉的尸体,一股怒火直窜到她的头顶,她猛的冲过去,一把推开了朝氏,争抢一样的把飞廉的尸体抢到了自己的怀中。</p>
她的双臂紧紧的抱着飞廉,将自己的脸贴在他那冰冷的脸庞上,嘴里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飞廉、飞廉,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啊......”心一下子就空了,什么都没有了,坚持这么多年的爱、恨、还有执念,都变得不再重要了,人没了、真的就什么都没了!“到现如今这种地步,你这般模样又有何用?</p>
他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事到如今,你满意了吗?”</p>
朝氏一反常态的大吼着,她看着还在殷小柔怀里的飞廉,突然间笑了,笑得......既甜蜜、又苦涩......“你现如今抱着他......又有何用?</p>
他是我的夫君,永远都是,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半点你的存在,从今往后,你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吧,我......我去找他了!”</p>
朝氏的话音还未落,她便拔出挂在一旁的墙上作为装饰用的长剑,一剑就从自己的喉咙上划过,顿时鲜血如注,她......倒在了距离飞不远的地方,而殷小柔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镇住了,呆呆的看着她,“呃......”朝氏发出痛苦的声音,可手臂却还是向前伸着,好像在试图去抓飞廉的手,殷小柔见状立刻抱住飞廉的手,她不允许朝氏触碰到一星半点的飞廉,即使是在他死后,她也不能容忍......“呵......”看到殷小柔的态度,朝氏忍着剧痛发出了一声充满讽刺的嘲笑,“你......你抱着他的尸体吧......我要去......要去见他了!”</p>
话音刚落,朝氏的头微微一歪,停止了呼吸,殷小柔一怔,转头看向了已经死去的朝氏,随后她又转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飞廉,又剩下她自己了,她又要开始孤苦无依的生活了、也又要开始......思念成灾的生活了!“不......飞廉,我错了......你回来......”殷小柔的哭声响彻云端,回荡在这新婚的夜里,长久的.......不能散去!“呼......”方程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李家大宅的院子里,四周很是安静,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手里......抚摸着那件素纱襌衣。</p>
他看着眼前的素纱襌衣,心里突然间十分想念朝夕,他掏出电话就拨了出去,“喂......方程啊!”</p>
朝夕有些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刚刚从国外出差回来,这个时间应该是在倒时差,“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p>
方程尽量的控制着自己悸动的声音,可敏感的朝夕还是感觉到了异常,原本慵懒的状态立刻变得认真起来,“你的声音......怎么这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