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朱棣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怒火又被他给点燃了。</p>
说自己不忠，我如何不忠？难道非要我把命都交到朱允炆的手上，放任他削藩才叫忠吗？我如何就不孝了？难道非要我按照太祖皇帝的旨意，一门心思辅左那个想要对付我的侄子才叫孝吗？</p>
开什么玩笑！</p>
想着，朱棣后退了几步，指着方孝孺道：“好一个孔圣门徒，好一个天下儒生的楷模，方孝孺，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跪下，承认本王是大明皇位的最佳继承人，拥戴本王登基，本王就饶过你刚才的罪行，否则……本王诛你九族！”</p>
“你就是诛了我十族又能如何？！”方孝孺毫不犹豫地大喝道。</p>
“好，那就诛你十族！”朱棣再也不忍了，厉声喝道，然后转身就要自己给自己写登基诏书以及诛灭方孝孺十族的圣旨。</p>
听到朱棣说要诛方孝孺十族，一旁被方孝孺先前那番不要命的话给震惊到了的朱高炽赶忙回过了神，连忙朝朱棣跑去，对他作揖说道：“父王，不可啊。”</p>
“有何不可？人家求着我诛他十族，我干嘛不答应？”朱棣气急败坏地对面前的儿子吼道，然后直接开始了写字。</p>
见此，朱高炽着急道：“他说要诛他十族，父王您就要诛他十族吗？那他若是说诛他一百族，一千族，甚至一万族呢？您也要答应吗？那样的话，或许将我们家也给算在内了。父王，莫要因一人之错，牵连无辜啊！”</p>
“哼，欺君之罪，株连九族，自古有之，不是现在才有的！”朱棣望着面前的儿子，冷声说道。</p>
“可是……”</p>
“够了，退下！”朱棣对朱高炽冷喝道。</p>
朱高炽咬着牙，久久不退，他支持朱棣登基，方孝孺在今日公然扫了朱棣的面子，影响他的声誉，破坏了他为登基准备造的势，朱棣要杀他，朱高炽不会阻止。</p>
要杀他全家，朱高炽虽然觉得残忍，但是……想着朱棣这个脾气，唉，没办法，也只能退一步，装作没看见了。</p>
但诛九族，甚至十族，天呐，这得死多少人啊，方孝孺不在乎自己的九族，不受此威胁屈服，所以杀人者就开始屠杀，这能说是对方的错吗？</p>
就像有人威胁某人，你不屈服，就杀光你国家所有的人，对方不在乎国人，仍不肯屈服，于是全国之民皆灭，这是那不肯屈服之人的错？或许吧，但杀人者更有错啊！</p>
而且，方孝孺的九族也是大明百姓，他们无错便该得到保护，而不是杀戮。还有，诛十族？朱高炽都不知道，这第十族具体该怎么算！</p>
看到朱高炽不退，朱棣怒了，冲上去抬起手就要抽他，可是……</p>
“确实不错！”突然，一道浩大的响声在天地间响起。</p>
随后，轰！轰！轰！轰！轰！五道巨大的光柱从天而降，将整座明孝陵都给笼罩了起来，光柱里均有一位穿着古老服饰的人凭空出现，双手负在身后，俯视着在场众人。</p>
然后，其中一人竖起双指，开口道：“吾乃人族共主，少昊！”</p>
“嗡！”话落，一枚人道神环出现在少昊的身后，闪闪发亮，冥冥中一股流淌在血液里的季动与臣服感出现在在场所有……不，不只在场的，还有方圆十万里内所有人族的心中，然后，他们情不自禁地都跪倒了下来，其中包括朱棣。</p>
只是，不知为何，朱高炽却像是愣住了一样，抬头望着这五个突然出现的人，没有跪下。</p>
“吾乃人族共主，颛顼！”这时，另一人也竖起了双指，声音浩大道。</p>
“嗡！”又是一股季动感出现在方圆十万里内所有人族的心中，本就跪着的他们，顿时让自己更加靠近了地面一些。</p>
“吾乃人族共主，帝喾！”</p>
“吾乃人族共主，尧！”</p>
“吾乃人族共主，舜！”</p>
随后，五人周身的光柱一起爆发出更为耀眼的人道之光，照亮洪荒内所有人族的领地。</p>
下一秒，无数人族齐声喊道：“礼赞上古圣主明君，我等人族，拜见五帝！”</p>
“我等人族，拜见五帝！”</p>
“我等人族，拜见五帝！”</p>
……</p>
无数人族的呐喊声响彻山河，回音不绝。</p>
孝陵上空。</p>
五帝俯视着众人，然后目光落到了那还站着的朱高炽的身上，看着他，忽然五人都愣住了一下，一个身着天帝帝袍的熟悉身影好像在他们的眼前一闪而过。</p>
是错觉吗，还是……不会吧？</p>
五人眨了眨眼睛，然后，少昊率先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p>
他笑了笑，然后张开右手，一顶十二旒冕冠出现。</p>
他飞身落下，在朱棣等众多人族稍微抬起些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朱高炽的面前，将手中的十二旒冕冠为他戴上，然后后退了一步，声音浩大道：“吾知人族世袭皇位已久，父死子继，宗法严苛，但人道属意明君已现，人道之意当凌驾于宗法之上，吾等今日来此，拥立明君继位，吾，少昊，为新君佩冠！”</p>
“嗖！”颛顼张开右手，一件龙袍出现在他的手里，飞身向下，来到朱高炽的面前，然后为他床上，开口道：“吾，颛顼，为新君加身皇袍。”</p>
随后，剩余三位上古帝王也都飞身向下，为朱高炽戴上了象征君王权柄的事物，随后，簇拥着他，齐声喊道：“前大明皇帝朱允炆已失其位，今，我等五人依人道之命，共拥朱高炽登基为皇，人族万灵，尔等可服？”</p>
五帝的声音响彻整个人族领地。</p>
感受到血脉中的那份臣服与信任，无数人族哪怕都没有见过朱高炽，却也一起跪着齐声喊道：“我等心服，谨遵五帝之命！”</p>
朱棣：“……”</p>
我能说，我不服吗？这天下是我打下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