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悦馨一下心疼的不能自已，眼泪夺眶而出，朝着文学斌喊：“爸，快把他扶进去吧，他肯定是中暑了，再这么下去会要人命的！”</p>

文学斌不乐意让赵康华进门，但总不能真让他死在自己门口。于是只能不情不愿地背起赵康华，送进自家屋里。</p>

赵康华浑身发烫，一直在呢喃着文悦馨的名字，文悦馨一下就把之前对他的埋怨都忘了，只恨自己竟这么狠心，明知道他在门外，怎么不早些出去看看他。</p>

文妈妈舀了一瓢凉水，给赵康华灌下去，他的脸色稍微好了些。</p>

文悦馨又弄湿几块帕子，给他放在额头和腋下，然后就只能一直哭，不知道还能为他做什么。</p>

“唉，等他醒了，你俩好好聊聊，该说清楚的说清楚。你如果非要和他一起走，我也没啥好说的了。”文妈妈看着这俩人，也于心不忍。</p>

文学斌一把把她扯到一边：“老婆子你说啥呢？醒了就让他滚！悦馨，爸告诉你，爸不是胡搅蛮缠，爸是真觉得这个人心术不正，品性不好。你要是信不过我信他……”</p>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太想把那句决绝的话说出口，嘴唇蠕动了两下，还是说：“反正……反正除非我死，除非你不认我这个爸，有我没他！”</p>

作为一个阅人无数的老师，他没法把这种看人的直觉用语言描述给女儿，想来想去，只有这种最泼赖的法子了。</p>

文悦馨一心挂念赵康华，对于父亲在这个时候的“无理取闹”感到有点厌烦，她泪眼朦胧地朝着文学斌喊：“爸，这个时候你就别说这个了行不行？等他醒了，啥都好说。”</p>

文学斌噎住，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摔门而去。</p>

文妈妈对于自己丈夫看人的眼光是信任的，但是她生性性子软，实在不忍心看着两个孩子三番两次闹的生离死别。</p>

她也叹了口气，出去了。</p>

文悦馨看着躺在炕上的赵康华，他在朦胧之中还在呢喃自己的名字，一声声都带着愧疚，饶是在睡梦中都愁眉不展。</p>

赵康华的手在睡梦中胡乱地抓着，文悦馨伸出手抓住他的手。</p>

他的手心滚烫，紧紧把他的手捂在胸口：“悦馨，悦馨，对不起，对不起啊……”</p>

文悦馨的心都揪起来了，拧出了一包水。</p>

他真的知道错了吗？文悦馨心乱如麻，赵悦的话，文学斌的话，赵康华的话……交杂在一起，让她做不出选择。</p>

“悦馨，对不起……”一滴泪从赵康华的眼角溢出，滚落，滑过耳边，落在枕头上。</p>

这一滴泪让文悦馨震惊，她从没见赵康华哭过。</p>

她也捂住了嘴，不住地说：“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你快点好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