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婆说，现在先不要和“那东西”闹翻脸，在钱婆婆回来之前他只能继续忍气吞声。</p>

赵丰年想着，努力把自己每次看向赵悦都心惊胆战的眼神克制的温和一些，好像刚才的确只是求了一张平安符。</p>

回村的三轮车主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出发，于是赵丰年和赵喜年找了个背阴地坐下，啃着刚买的饼子聊天。</p>

赵悦和赵欢和他俩说了一声，就去逛街了。</p>

“姐，咱们要是弄点东西回去卖，村里的姑娘们婶子们都会买啥？”赵悦拉着赵欢，在一排排小店门口逛，顺便去买了两根冰棍，一人一根。</p>

赵欢嘬着冰棍想了想：“头花头绳之类的吧？咱们村太远了，最近的集都要五里地，平时都买不着这些，好多人都是自己做的，可都不如人家外边做的好看。”</p>

于是俩人逢店必问，把价格都问了遍，然后挑了一家价格最便宜东西最全的店。</p>

时尚是一个圈，这个时候的姑娘们就喜欢美丽花哨一点的东西，赵悦没法以现在人的眼光评断，只能让赵欢帮着挑。</p>

意外的，赵欢的眼光很不错，没有挑一些花哨的让赵悦难以接受的款式，反而很讲究颜色搭配，款式新颖，好多都是集市上大妈们没有卖过的款式。</p>

赵悦买了一堆卡子头绳之类的，开店的大姐眼睛都笑眯缝了：“你俩这是要摆摊去啊？买这么多？”</p>

赵悦露出乖乖的笑容：“姐，我俩头一回摆摊，就想赚点零花钱，你给我便宜点呗？下回我还来。”</p>

说是大姐，其实也能当妈了，听着这声姐心里边喜滋滋的，但还得稳住：“你这小姑娘，真会说话，但是你们也能瞅见，我这都是小本买卖，一个也赚不了两分钱，便宜不了多少。”</p>

赵悦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姐，你就说能便宜多少？我一共也没带多少，你看着算吧。”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钱二放在人家桌上。</p>

她买的这一堆，按原价粗略地算也有将近一块三毛多，她这是几乎每一个都压了一分钱。</p>

大姐一看，为难地皱起眉：“呀，你这小姑娘，别人都是总数上便宜个一分两分的，哪有你这么个便宜法啊？每个一共也就是几分钱的东西。”</p>

“姐，我是诚心要，你看我都来第二回了。你说你一天坐这儿能卖出去这么多吗？我这是给你清场子来了。你给便宜点，我下回还来，只要卖得好，进的肯定比这次还多。”赵悦拿出那些年在地摊砍价的功夫。</p>

大姐的眉头都快皱到天灵盖了，还有点犹豫。其实不赶集的时候县里也不是天天人多，的确很难遇到这样一次买一堆的。</p>

“姐，现在这些东西换新换的多快？我替你处理了这批旧货，你拿着我的钱回头就能买最新款式，到时候不是卖的更好吗？这点钱很快就回来啦。”</p>

赵悦偷偷扯了扯赵欢，赵欢会意，一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大姐：“大姐，你看我们两个小姑娘来一趟多不容易？赚点钱多难呐？”</p>

大姐还想垂死挣扎一下；“那要不你们再加点？一块二毛五，我亏点就亏点。”</p>

赵悦苦着脸把自己衣裤的所有口袋都翻出来了：“姐，你看，我是一毛没了。”</p>

大姐又说：“那你放回去一个？”</p>

“可是我们都很喜欢，放回去哪个都舍不得……要不，我们还是换别家买吧。虽然他们都没你家的好看，东西也不全，也不像你这么漂亮人又好……”</p>

赵悦一脸失落。</p>

赵欢也挺奇怪，赵悦身上明明带着三块钱，怎么翻开兜就不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