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俊兰双手颤抖的不像话，学着赵悦的模样按住。</p>

赵悦二话不说，把自己穿着的背心脱下来，从中撕开，扎在小雪的左臂上，用力勒紧。</p>

院子里赵欢敲门的声音砰砰作响，可能是老两口年纪大了下地慢，赵欢急的呜呜哭起来：“奶奶，爷爷，表姐……表姐自杀了，都是血……”</p>

主屋的屋门砰地一声被人从里边拉开，接着是赵财福的喊声：“你说啥？谁自杀了？”</p>

“表姐……表姐……爷爷，你快去看看……”赵欢哭的几乎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p>

院子里一阵骚乱，东屋的赵喜年一家也醒了，赵刚哇哇地大哭起来。</p>

几乎在赵悦刚套上外套的瞬间，一群人呼啦啦地冲进来，里边还有赵丰年，看来他半夜回来了。</p>

李明秀凑近了灯下一看，床上一滩血，差点昏过去。立刻就哭起来：“这……这是咋了？睡得时候还好好的啊……”</p>

“咋好好的弄出这事情？这咋和她爹妈交代！”赵财福还在担心怎么和女人女婿交代。</p>

赵悦看的火大：“还不赶紧让爸和我大伯送卫生所去！还没死呢，用不着号丧！”</p>

“三叔，你赶紧找找谁家能借个三轮车啥的，咱们村的卫生所不一定能治。去镇上还是去哪，找个比咱们村好的医院，赶紧的！”</p>

这个时候赵财福也顾不上被赵悦骂了什么了，一副刚清醒似地样子：“赶紧赶紧去，快快快，上卫生所！”</p>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小雪抬起来，又赵丰年背着，赵喜年压着她的伤口，急匆匆地跑着去卫生所。</p>

崔俊兰想要跟去，但是一松手，人就瘫软在了炕上。</p>

赵悦想要从炕上站起身，使了两次劲，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浑身颤抖发软，站不起来，满身的汗把刚披的外套都浸湿了，心口也像是要爆炸一样了，突突地狂跳。</p>

赵欢看她半天没动，还满手的鲜血，找了毛巾给她擦手，一摸，才发现她的手一直在抖，还冰冷的可怕。</p>

原来她不是不害怕，只是不得不勇敢。</p>

“我没事，姐。”赵悦长长地呼气吸气，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p>

好一会，她终于能用上劲了，从炕上爬起来：“姐，去热锅水吧，这些床单被子都得洗，他们回来也能用得上。”</p>

崔俊兰如梦初醒，忍不住哽咽起来：“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她这样，她这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不值啊。”</p>

赵悦安慰她：“妈，只要他们速度能快点，应该没事的。”</p>

她刚才观察了一下，小雪割腕的力气不大，也不得要领，割的不深，这一滩血看着吓人，其实并不算很多，她发现也算及时。只要他们救治及时，应该能保命。</p>

崔俊兰愣神：“悦悦，你咋……懂这么多？”</p>

赵悦噎了一下，支支吾吾：“额，我看闲书看的，不知道有没有用，就都瞎用呗。”</p>

幸好崔俊兰没有再追问，母女三人把被血沾染的被褥收起来，心急如焚地等着其他人回来。</p>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