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说完,房间里安静一瞬,有低低的笑声从屏风后传出。
女人的笑声,清越,干净,细听之下,能听出内里的怒意。
她从屏风后走出,整个人暴露在午后的斜阳下,神色温柔而恬静。
“江染染,好久不见。”
她注视着江染,枯井似的眸子深处是翻卷着的厌恶和恨意。
只是她的声音细细软软,毫无攻击性,竟给人几分暖风拂面的柔和温顺。
没被她的笑容感动,江染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不记得以前见过你。”
“不记得?”女人抬手掩唇,细声笑着,“那可真是遗憾呐。”
“忘却美好事物才是遗憾,不记得你这种人……”江染勒紧蒋素心,目光跃过蒋素心的肩膀,打量对面的女人,“是件大幸事。”
“看来,你对我敌意很大?”女人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眉眼间染上一层忧郁之色,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感。
江染不为所动:“你编造出那么恶心的故事诋毁我的父母,你不会指望我把你当菩萨一样供起来吧,司念?”
得见这位幕后玩家的真容,江染没办法把眼前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和那个为爱疯狂的女人联系起来。
不过,越是看起来无害的女人,杀伤力越大——这种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你怎知,刚才那个故事是我胡编乱造?”司念盯着江染,意有所指,“你那时年纪尚幼,大人之间的事,你小小年纪,又能知道多少?”
胡思乱想自我感动是病,这人还死性不改。
江染听得烦了,干脆扔出一句重磅炸弹:“我虽年幼,却也明白人往高处走的道理——你比我母亲,外貌逊色,才华欠缺,性格恶劣,家世低贱,我父亲真要出轨,也不会找你这种货色。”
女人掩唇的手僵住。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蒋素心都能感觉到她身上迸射出的杀意。
江染这个蠢货,自己不要命了,还要把她牵扯进来——她好不容易从南郡逃出来,可不想随随便便在这里丢了性命啊!
江染却没有理会女人的怒火,她继续自己的问题:“司念,你和秦淮是一道的,对么?”
女人眯眼看她,未答。
江染也不急:“秦淮去西岭基地炸实验楼,也是你的主意?让我想想,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哼哼,哈哈哈哈哈哈……这还用想吗?”司念甩手,抬脚走向江染,“自然是为了阻止你们研究出病毒疫苗,还能为了什么?”
“哦?”江染没有再后退,她盯着逐渐靠近的女人,若有所思,“你早就知道司叙的身份?”
这是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司念脚步一顿。
提起司叙,她神色间难得多了几分迟疑。
“你知道司叙是你的侄子,是你兄长和霍家大小姐的儿子——司念,我父亲每个月拜访东朝实验室,是不是为了司叙?他为什么把司叙送进实验室?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你想知道?”女人歪头想了想,叹气,“也罢,反正你都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
“……”你才要死了,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