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为她换衣裳要跟她说一声，否则依照这小丫头的脾性，知道的话，定不会原谅他。

玉九璃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唤她，想回应，只是提不上一丝力气，连抬手竟然也变得困难。

脑子陌生的画面闪过，玉九璃眉头紧拧。

这似乎是她十岁时候的记忆！

面前那个黑衣少年时谁？为何他的眼神如此熟悉？很快，又一段段画面闪过，玉九璃仔细的看着。

“小九，醒醒。”

耳边又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玉九璃有些烦躁，她还没有看清楚那个少年的模样呢。

墨流觞见玉九璃似乎在梦魇，他神色紧张担忧，看着她身上湿漉漉的衣裳，最后犹豫了片刻，也不再叫她。

他缓缓伸出手，手掌落在她胸前，凌乱的衣服紧贴在胸口，墨流觞喉咙一紧，喉结滚动，手指小心翼翼的落在她的衣襟上，动作轻柔，一边看着玉九璃苍白的脸蛋，一边轻轻用力。心道：“得罪了！”

回过神，迅速将玉九璃的外衣脱了下来。

脱了一层，第二层墨流觞便顺手很多，只是到了最里层，墨流觞看到小丫头白皙的身子，手指碰触到她冰冷的肌肤时，他整颗心突然变得慌乱。

深深地舒了口气暗暗提醒自己冷静！压制着心里那股邪火，怕她再着凉，迅速将所有的衣服为她换好，这才松了口气。

为玉九璃换完衣裳，墨流觞浑身被汗水浸透。

脖颈突然一紧，墨流觞整个人僵住，缓缓低头，只见玉九璃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墨流觞被玉九璃这一动作惹得方才刚压制住的火又瞬间腾升起来。

他眉头微挑，正欲开口，便听到小丫头的声音小声嘀唸：“墨流觞，原来我们真的见过，没想到你竟然是那个臭小子～”

后面的声音很小，墨流觞隐约听到一些。

他眼帘微垂，眸底一抹光划过，她想起他了？也不知她这是在梦魇还是……也罢，记得忘了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只是，在这小丫头眼里，他竟然是“臭小子”？感觉到玉九璃的身体又开始变得冰冷的，墨流觞催动内力为她取暖，将她圈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

他下巴抵在她头顶，低哑的声音对她道：“小九讨厌那个臭小子么？”

他记得清楚，当时小丫头救他的时候，一脸嫌弃。

墨流觞知道小丫头可能听不到，回答不了他的话，也只是随口问问，想在赶到贤王府前，一直听到她的声音，这样他的心才不会这么疼。

果然，话音落，怀里的小丫头便没了任何动静。

只能听到她有些急促沉重的呼吸声。

墨流觞害怕这种失去的感觉，他宽大的手掌将玉九璃的手握在手心里，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对她道：“很快就到夏临国了，小九，你听得到我说话对么？若是听得到，抓紧我！”

话音落，玉九璃的手动了动。虽然使不上力，但墨流觞能感觉到她的动作。

见状，他缓缓开口，对玉九璃说道：“小九，我讲个故事给你，可好？”

墨流觞手里那只小手又动了动。

墨流觞薄唇微抿，嘴角微扬。

看着怀里的小丫头，说道：“四年前，一个少年遇刺，身受重伤，逃进了一座废弃的府邸。正好遇到了一个小丫头，她的眼睛如宝石一般，清澈、漂亮，散发着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