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旭虽然不是专修刀法，但于刀道乃是奇才，更兼悟性超绝，吸纳王固对于刀道的领悟与至诚一刀，如今刀道境界未必在展飞之下。

不过刀心却不是那么好凝聚的，想展飞也是在磨刀堂磨砺三载才有狂傲刀心生成，张如松枯坐香山竹林日久，也才有自身剑心凝聚。

展飞苦笑点头，“恐怕你也是刚刚借了我与张兄一战有所感悟才刚刚凝聚，不过以你的天资悟性，没有此战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皇甫旭点点头，负着双手遥望天际，有白云若刀天边漂浮“你还没说我的刀心是什么呢。”

展飞脸上露出一丝尊敬，还有羡慕，“刀乃兵戈中的霸者。凡练刀之人，无不渴求一种刀心，那就是霸。可惜此种刀心可遇不可求，便是曾经的武林神话天刀，也不曾有此刀心。我展飞也没想到，你竟然能凝聚霸者刀心。”

其实展飞还有一种猜测，那就是皇甫旭修炼的刀法与霸道契合无比，这才有机缘凝聚这种罕见刀心。

不过他也知道，这普天之下刀法千千万，皇甫旭的雄霸天下虽然不错，但也算不得惊艳，只是上乘而已，所以真正的关键还是皇甫旭这个人。

就像他展飞，也曾在磨刀堂见过一个刀手，修炼的霸刀斩论精妙可堪比拟雄霸天下，论刀中霸意，更是胜过雄霸天下数分，只是那个刀手自始至终凝聚的只是绝情刀心，与霸者刀心差的太远。

皇甫旭听到这里，哈哈一笑，眼中露出一丝欣赏，“好，展飞，你也是难得的人才啊。我真是越来越不舍得杀你了。”

展飞摇摇头，“皇甫舵主何必欺骗于我？我看您的杀心越来越炽烈才是。不过走到这一步也是我展飞的命，命格不够，非要逆天而行，有此难是咎由自取。”

这话也的确不错，如果他不是想要对付皇甫旭，甚至踩着皇甫旭往上爬，绝不会有今日的劫难，说到底，还是人的名利之心太重。

张如松听到这两人对话，脸上有些犹豫，甚至还有丝丝不忍，只是在阴无忌摇头之后，终究还是没敢开口，皇甫旭要杀的人，他救不下。

皇甫旭右手轻抚冷月刀柄，点点头，“其实，你如果从磨刀堂出山投靠于我，那日后孤鸿刀之名传彻于世也不是不可能，可惜，你选了一条错路。”

话音落下，刀光乍现，有紫气漂浮，宛如长河涌动，还有雄霸天下四字现世，镇压苍穹。

展飞见状，脸上无悲无喜，孤鸿刀挥出，秋水化大江施展开来，只是本就不在巅峰状态，又被张如松所伤，怎么可能挡得住气势如虹的皇甫旭。

不过片刻功夫，大江消散，秋水无踪，孤鸿刀也孤零零插在荒野的草地之上，而展飞，也已经心脉碎裂重伤而死。

皇甫旭叹息一声，展飞是人杰，这是毋庸置疑的，未来成为一个盖世刀客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天才只是天才，死了也只是一抔黄土为伴。

况且，这三十六州天才如繁星，有多少天资纵横之人一辈子躬耕田间埋没在地，展飞能有曾经的辉煌，甚至闻名渝州，也算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