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冷无雪,华灯初上,树影摇曳,殿内,昏黄的灯光映照出陈媗落寞的身影,她呆坐榻边,两眼空洞无神,宇文温在一旁坐着看报纸,不发一言。
满怀信心炒期货的陈媗,输得一塌糊涂,沉重打击之下,接连数日神情恍惚,茶饭不思。
陈媗炒的期货是生猪,确切来说,是黄州地区的生猪,因为黄州养猪场时不时有猪瘟猪疫小范围爆发,这就预示着黄州地区有爆发大规模猪疫的可能。
虽然有新兽药投入使用,但药效据说不稳定,所以陈媗随大流对生猪价格“看涨”,“高位买入”。
但是,新兽药的药效十分了得,成功压制了黄州各地养猪场的猪疫疫情,所以,等到生猪出栏时,价格并未如许多人预测那般高涨。
陈媗“高位买入”一群猪在手中(代养),这可是活物,时间一长很容易出问题,而代养费用得另外算。
急着脱手的陈媗,不得不降价处理,一番折腾下来,扣去各类手续费、成本,她投入的本金所剩无几。
这都是她攒了多年的积蓄,短时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陈媗作为后妃,不愁吃穿,即便身无分文,依旧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她的积蓄将近清空,近期内再也无法每月给母亲汇去大笔钱财,供养娘家人。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
向皇后预支一些钱?这不是让人笑话么?
向别的后妃借钱?她面皮薄,还是怕被人笑话。
更何况借得到还好,若是借不到,真是
陈媗不知道怎么办,脑袋一片空白,此刻越想越委屈,眼泪水止不住往外流。
“都说过了,期货风险大,你就算要碰,也不不要一下子把家底都押上去”宇文温坐过来,搂着陈媗,轻声安慰着。
“呐,为夫给你多发奖金,缓过这阵子,那就没事了”
陈媗倒在宇文温怀中,只是哭:“呜呜呜呜”
“得了得了,莫要哭了,传出去让人笑话”
宇文温轻声安慰着,他可以说很有钱,却又身无分文,因为他在宫里不需要花钱,出宫微服私访,也不需要自己花钱,自然有陪同私访的“冤大头”出钱。
所以,宇文温不经手钱财,藏不下也不需要藏什么私房钱,但是,却能够从“内当家”尉迟炽繁那里支取钱财,名目是“奖赏”。
后妃们轮流侍奉他,他自然时不时要发奖赏,儿女们入宫问安,还带着小家伙一起来,他这做祖父的,也得发些小礼物。
于是,宇文温此次要以奖赏为名,给陈媗一笔钱,照顾对方面子的同时,救救急。
陈媗哭了一会,好歹稳住情绪,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嘟囔着:“期货害人不浅,朝廷为何不严加管束”
“严加管束?”宇文温笑出声来,“你不能你不能做买卖亏本了,就迁怒吧,我跟你说,这期货交易除开投机,还有很多作用,可以给商家保值”
“保保值?这是怎么说的?”陈媗有些好奇,她真不知道期货交易还有保值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