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上期报纸,难怪那智缘法师,本是故陈僧侣,当年为智者大师剃度出家,是智者大师的弟子。”
“喔,原来是智者大师的弟子呀。”
“没错,这位智缘法师,十几年前,和其他几位法师一起乘船出海,到天竺的那烂陀寺游学,去年下半年,才乘坐南司的海船返回中原,今年年初抵达广州。”
“如今在长安开坛讲法,南北两宗各派许多高僧亦在场,据说场面大得很呢。”
那名看报纸的发报员闻言疑惑:“朝廷不是要限佛么?怎么搞出这一出?”
“没毛病啊,五山十刹已定,圈圈都画好了,智缘等几位法师也只能在这圈圈里行事,对了,智者大师生前在明州天台山开宗立派,名为天台宗,我听说呀”
“听说什么?”
“听说如今掌管天台宗的高僧,也就是智缘法师的师兄,有意让贤,让智缘法师主持事务,将天台宗发扬光大呢。”
“此事当真?”
“不知真假,也就是有消息这么说,不过无风不起浪,想来不会有错。”
两人议论间,对电报的便捷感慨不已,他们现在议论的新闻,还真是“新”闻,那智缘法师,就是昨日于长安开坛讲法。
相关消息,经由电报传到鸣沙报社,于是今日出版的报纸,就刊载了昨日发生在长安的新闻。
不仅如此,发生在中原各地的重大新闻,都经过长安报社汇总后,用电报传到各地分社或者合作报社,各地报社将其刊载出来,让当地百姓了解各种“新闻”。
鸣沙,距离长安有三千余里远,一般情况下,单程出行,需要两个月才能抵达目的地,而有了电报,在长安发生的事情,隔日就会传到鸣沙,这让鸣沙城中的居民时常产生一种错觉。
好像鸣沙城距离长安并不远,仿佛鸣沙是长安远郊的一个县城般,所以“城中”发生的事情,隔日大家就能知道。
这样的错觉,让人觉得经常漫天黄沙的鸣沙好像距离中原没那么远,即便在鸣沙寓居,也能很方便的和家乡亲人联系,无非是要多花钱罢了。
所以,本来以巩固国防为首要目的而修建的电报线,一经投入使用,巨大的电报业务量,让电报局收入颇丰,整条电报线的发展“钱”景十分光明。
时钟走到十七点四十分,有人送来铁匣,两名发(收)报员拿出各自手上的钥匙,插进铁匣的两个锁孔,将铁匣打开。
其内是一张写着密文的纸条,两人拿出密码本,将其内容翻译出来。
射匮可汗,准备将牙帐由龟兹三弥山移驻石国千泉,意图加强对碎叶川的控制,并策划讨伐铁勒契苾、薛延陀部。
核对无误后,两人开始将这段文字编译成电报码,然后在纸带上打孔,向长安发报。
朝廷密探们随着商队深入碛西,潜伏碛西诸国,收集西突厥境内各类消息,甚至想办法潜伏到西突厥可汗牙帐周边,刺探各种消息。
密探们将收集到的消息用飞鸽传书等方式发回鸣沙,全天在鸣沙电报局驻守的特别职工,负责将这些消息发往长安。
朝廷投入巨资拉起的电报线,自接通之日起,就派上了用场,作为朝廷的眼睛、耳朵,注视、倾听着西突厥境内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