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露台闪烁着点点煤气灯光,在露台纳凉的宇文温,躺在躺椅上,看着满天繁星,想着两个新婚的儿子此刻大概在努力造人,不由得诗兴大发,让萧九娘备好纸笔,开始作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首诗,当然是宇文温“适度借鉴”来的,他不打算拿来刷文学之名,就是想和佳人分享一下。
萧九娘看着自己记下来的诗句,仔细品味,觉得意境很美,尤其“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还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简直是点睛之句。
然而时候不对。
虽然现在确实是漫天繁星,却没到牵牛(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时候。
她放下笔,问:“二郎,这这首诗,该是七夕时才对吧?”
“无妨,意境这种东西,意会即可。”宇文温说完,站起来,走到萧九娘身边坐下,搂着对方:“牵牛、织女,每年七夕才可相会,结为夫妇的有情人,却能朝夕相处。”
萧九娘靠着宇文温的肩膀,抬头看着星空,想起了许多事情。
她虽为公主,因为生于二月,所以被视为“不吉”,故而自幼在宫外生活,为舅舅抚养长大。
有时候,她会在院子里仰望夜空,看着满天繁星,思念自己的父母。
每到七夕,周围的女孩子们都在穿针乞巧,她也在憧憬,憧憬着自己会嫁给如意郎君,两人相敬如宾,长相厮守。
结果,她没嫁人,而是做了妾。
妾是没有地位的,以她的身份,居然不告知父母、自己跑去给人做妾,可以说很丢人,但是,她遇到的男人,是宇文温。
一转眼,那么多年过去,她陪伴着宇文温走过了无数春夏秋冬,为他生儿育女。
如今子女长大了,相继成家,有了各自的家庭,而宇文温,依旧陪伴在她身边。
岁月在两人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当年两人相遇的情景,却仿若昨日。
那年,江陵城东郊,枇杷寺里,那个年轻的将军
萧九娘看着宇文温,眼眶忽然有些发热,随后探手去摸宇文温的脸,却被宇文温躲开:“怎么?摸头发作甚?我可没有白头发。”
“哪里,妾只是”
“少来,我每日都仔细看过的,一根白头发都没有!”
“不是,妾只是”
萧九娘哭笑不得的解释着,两人相互抓手抓了一会才消停
脚步声起,杨丽华走了过来,又有宦官推着小车跟在身后,车子上摆着一些模型,包括船模。
宇文温见着模型到,随即来了精神,让杨丽华和萧九娘在身边坐好,开始规划美好新生活。
两年时间过去,船只的螺旋桨推进已经全面普及,原有的明轮船船只,绝大部分都已改装完毕,而新下水的蒸汽船,自然都是螺旋桨推进。
当然,蒸汽船的俗称依旧是“火轮船”,而火轮船已经在国计民生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