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王府内某小院,面色焦虑的杨济,正和一脸淡定的宇文温交谈,宇文十五及其他侍卫分散院内各处,小心警戒,神情紧张。
杨济压低声音问:“大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温把玩着几枚铜钱,平静回答:“无可奉告。”
“大王!!事态紧急,不赶紧入宫陪伴天子左右,却在此数钱,莫非以为手里有钱,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宇文温闻言将手中铜钱一拢,转过脸,看着杨济,‘邪魅’一笑:“没错,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杨济闻言语塞,意识到自己又要被宇文温“带节奏”了。
他已经知道杞王遇害的事情,于是话锋一转:“大王!现在要么入宫,要么赶紧离开杞王府,为何不进不退?”
“寡人,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宇文温同样话锋一转,他可不想玩“真心话大冒险”,不想被杨济带节奏,“只是连累了你你一家,都在长安呐。”
见着宇文温依旧绕圈子,杨济急了,看看四周,又问:“那么,让下官做恶人!”
“去去去,做恶人轮得到你?”
宇文温将铜钱收好,拍拍对方肩膀,欣慰的说:“你居然独自跑来杞王府找死,寡人很欣慰。”
“大王”
杨济刚要说下去,被宇文温抬手打断:“你,不该来,寡人事前没通知,你就该知道,寡人不想连累太多的人。”
“大王说的哪里话,大王冒的风险,比下官大多了。”
杨济很紧张,因为这里是杞王府,而他得知宇文温入城后直接来杞王府,心中忐忑,所以带着几个随从来杞王府,以作外援。
但若真的出事,他和几个随从不过是杯水车薪,但杨济担心宇文温出事,只能冒险而来。
“出事?出事了,寡人妻儿尚在广陵,日后供起牌位,寡人年年都有冷猪肉吃,你呢,掺和进来,一旦失败就是全家死绝,日后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
说到这里,宇文温唏嘘不已:“哎,惨呐”
“大王!何故说如此不吉利莫非!”杨济忽然有些激动,他见宇文温还有心思开玩笑,觉得对方必然胸有成竹,“莫非大王还有奇兵?”
“奇兵,什么奇兵?”宇文温听了之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冒险留在这里恐吓孤儿寡母,不是狂妄自大,而是因为留有后手,但说到什么奇兵,真的没有。
有的话,早就尘埃落定了。
杨济不知道宇文温具体有何安排,但他对宇文温是很佩服的,认为对方很狡诈足智多谋,所以,一定是提前挖好了一条入宫的地道。
宇文温本人在杞王府“推心置腹”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却暗地里派一支奇兵经地道入宫,控制天子。
有天子在手,宇文温只要振臂一呼,大把平日不得志的文武官员蜂拥响应,届时,局面就稳了。
宇文温听到这里,惊喜的看着杨济:“稳了?不错嘛,那么请问地道在何处?你赶紧前方带路?”
“大王,没没地道?”杨济吃惊的看着宇文温,宇文温双手一摊:“什么地道,长安新城刚落成没几年,哪里来得及挖地道?”
“呃”
杨济无语,他这才发现宇文温此次真的是冒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大王,局势何以糜烂如此,以至于要铤而走险!”
“一言难尽呐。”宇文温摆摆手,不打算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