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尉迟炽繁走了神,结果回过神来发现母亲已经离开,问侍女得知是被胙国公叫了去,她没有放在心上,刚忙了一会,却见母亲走了过来,面色有些不对。
“母亲,何事如此愁眉不展?”
“啊?没没什么”
。。。。。。
皇宫,太极殿外,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正成群窃窃私语,今日皇帝大婚,迎亲使已经将皇后接入宫中,看时辰,皇帝应该和皇后完成了同牢之礼,那么接下来,皇帝应该莅临太极殿,接受群臣朝贺。
可是天子迟迟未出现,莫非是
莫非是为皇后的容貌倾倒,以至于急不可耐,等不及朝见大臣就要和皇后敦伦了?
这种想法,不止一个人有,胙国公的四女郎,据说与其姊西阳王妃一般有沉鱼落雁的容貌,想来天子血气方刚,见着绝色一下子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
不过若真是如此,也太急色了吧?这哪里是一个明君应该有的行为举止?
今日阳光明媚,群臣在殿外沐浴着阳光,因为天子迟迟不到的缘故,被晒得额头冒汗,原本可以到东堂休息乘凉,但天子极有可能随时过来,他们就只能待在殿外等着,以免出现让天子等候的失礼场面。
所幸日头不是很毒,又有冰镇酸梅汤消渴,所以大家在阳光下倒还撑得住,不过却有一人却是例外。
清凉伞下,身着朝服的丞相、蜀王尉迟惇负手而立,他看着面前群臣,目光扫过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试图从其面部表情上,看出有何不妥。
方才小宫伯遣人来报,皇帝在昭阳殿前迎接皇后时,被一名胆大包天的宦官行刺,脸上被泼了不明液体,如今不省人事,而那宦官高呼了几个口号之后嚼舌自尽。
面对惊变,尉迟惇不动声色,没有告知在太极殿外等候的群臣这一坏消息,命人处置天子遇刺一事并传太医救人,而他,则若无其事的站在这里,面前任何人都别想离开。
天气炎热,虽然有清凉伞遮阴,但尉迟惇依旧觉得身上有些难受,毕竟内穿防身的环锁铠其分量十足,即便再透气也闷得慌,他面色如常可左手轻轻握着剑柄。
新佛出世,除去旧魔?我倒要看看,你们之中,谁是同党!
蜀王尉迟惇,都督中外诸军事,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其佩剑和其他朝臣的装饰性佩剑不同,是锋利的杀人剑。
松开剑柄,尉迟惇忽然拍起手,连续拍了几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待得现场安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诸位,诸位!”
群臣看向尉迟惇,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他们琢磨着莫非丞相是要说“天子有恙”之类的场面话,却听得对方说道:
“方才得报,说有狼心狗肺之徒在昭阳殿行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