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及其身后的势力已经水火不容,继位的王子,为苏我马子之姊苏我氏所出,其异母弟穴穗部王子不服,与物部守屋勾结。
后来新王病倒,欲信仰佛法祛灾,召集群臣商议之际,物部守屋等旧贵族强烈反对,但主张崇佛的苏我马子势大,只能甘拜下风。
没多久新王病故,物部守屋意图来个“兄终弟及”,拥立穴穗部王子即位,苏我马子则“拿到”外甥女——敏达大王的王后——诏书,先下手为强,派人将意图作乱的穴穗部王子杀死。
事已至此,只有战争才能解决问题,去年六月倭国内战爆,苏我氏和物部氏展开决战,最后以苏我氏指挥的联军攻破物部氏的老巢告终。
物部氏灭亡,苏我氏大获全胜,苏我马子拥立另一位王子继位,权势越来越大。
他清除政敌控制朝政,终于可以施展抱负,其中之一就是推广佛教,而张鱼的到来,可谓是恰逢其时,尊贵无比的旃檀佛像,掀开了倭国推广佛教的大幕。
“张中尉,属下有一事想问问。”一旁的同伴问,张鱼点点头示意继续。
“这位倭国的苏我大臣,似乎已经是个权臣了?”
“那是,一如我国的尉迟丞相,掌握朝廷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么,呃”同伴凑了过来,在张鱼耳边低语:“难不成苏我大臣日后会变成倭国大王?”
张鱼闻言正色:“此话可不能乱讲,倭国的事情,与我等无关,你们几个私下里也莫要胡乱议论,万一闹出事来可就不妙了。”
“那当然,属下知道事情轻重,只是大王要求我等了解倭国事务,故而有此一问。”
“过几日司马村主会仔细讲解倭国国情,我们先了解个大概,才好问问题,不然这初来乍到的,想问也不知道问什么。”
同伴的问题不断:“国情这种机密,想来不会合盘托出吧?真真假假的,就怕会故意误导。”
“不然你想如何?”张鱼笑了起来,出行前宇文温交了底,要他打听一下倭国情况,但不需要太仔细,只要大致弄清楚即可。
譬如博多港所在的筑紫大岛,如今大概是什么情况;倭国大王世系,大概是哪位大王在位;倭国治下大概有几个诸侯国等等。
这种问题有刺探国情之嫌,张鱼不打算偷偷摸摸,而是直接了当问司马达等,理由也冠冕堂皇:日后西阳王若要促成朝廷派使访问倭国,好歹得先向皇帝阐述倭国的简况不是?
什么都搞不清楚,一问三不知,届时会被人认为是别有用心,内外勾结随便找个岛谎称倭国,诓骗朝廷财物。
这就是阳谋,不由得对方不,当然几分真几分假就不知道了,但张鱼也不在乎,因为郎主的关注重点本来就不在这上面。
“信鸽放飞了吗?”张鱼问道,这可是他向国内消息的唯一途径,虽然对成功率不报太多希望。
“放了,西阳的,还有建康的都各放了一拨,就是不知道能否飞回去,唉,从倭国到西阳怕是不下数千里吧,鸽子真能飞回去?”
“谁知道呢?至少建康离得近些,只要躲过了猛禽和风暴,想来就能平安抵达吧。”
飞鸽传书,无非是报个平安,郎主的指示根本没办法收到,张鱼肩负重任,绝不会让郎主的吩咐落空:花费重金开辟新航线,不畏艰险横渡黑水洋来倭国,不做点买卖哪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