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温一只手放在案上,用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案面,他能理解王越所,关键是这种布局是以何种名义进行。
“当然是以黄州商会的名义进行,就像如今的‘托运’业务,山南的托运业务开展得很好,往关中长安的线路更是业务繁忙。”
王越到这里,不忘捧一下宇文温:“多亏了大王,才让黄州商会在山南通行无阻,开辟到关中的商路。”
“是多亏了雍州牧,关中的门阀豪右,名下产业不计其数,随便哪个要捏死黄州商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宇文温补充了几句,当然这不代表他有何种负面情绪,做人要看清楚现实,黄州商人要到外地赚钱,靠的是他宇文温的名号,而他靠的,是父亲宇文亮的名号。
没有了这些,黄州商人就是土鳖,而他,不过是一朝不保夕的清闲宗室罢了。
做人做事,要知道手里捧着的那碗饭是谁给的,别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心态不摆正,迟早出大事。
“大王所言极是,如今黄州商会的前景愈光明,商队摊子越铺越大,需要用人的地方越来愈多,东家们就想有个底,用那些人行不行?”
“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大家合作这么久,知根知底,有更多的机会赚大钱,那就一起财嘛。”
“既如此,在下知道了。”
“不过铠甲是不能有的,至少不能大规模装备,还有弩也是,毕竟这两样东西犯忌讳,世家大族、门阀权贵的部曲私兵有,那是特例,不要以为和尚摸得,自己就能摸得。”
宇文温和王越所的“那些人”,就是大别山脉及其他山里的一些山寨寨民,这些寨子的寨主识时务,站在官府一边,组织“义兵”进山去讨伐作乱的山蛮。
其实就是捕奴队,黄州的热销商品里,有一个不能明的种类,叫做奴隶。
从捕奴到运输到销售,这个产业的链条已经很完善了,不但在大别山脉,就是江南鄂州南部的群山之中,都有捕奴队活跃的身影。
好处就不多,道德什么的略过不谈,宇文温对这些寨主,也是采取“一起财”的态度。
捕奴队自然是凭借武力开展“业务”,那些寨兵若是拉上战场玩命也许不行,但是编入商队当护卫却很合适,在山里捕奴要防偷袭防暗算,在平原保护商队又有何难?
唯一的问题,是身份归属。
他们到底是不服王化的山蛮,在官道截杀良民,还是编入官府管辖的百姓,受雇护卫商队击退匪徒?
总得有个名号才称得上名正言顺,这些寨兵基本不通官话,到了外地若是被人污蔑是流窜的山蛮,那可真是杀了也白杀。
你你是良民?那得去黄州查实啊,待得查实确系良民,人都化作白骨了。
这个问题,王越心中已有主意,既然宇文温定了调,那么他就可以进言了:“大王,不如设立一个侨郡,让这些人有正式的身份。”
“不用那么麻烦。”宇文温笑起来,这种问题对于他来,根本就不是问题。
“做买卖得有肆宅、邸店,有掌柜和伙计,那么做护卫的自然也得有店铺,他们的店铺,就叫做镖局,成员,就是镖头和镖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