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就抓到要点,却见那伙计将刷子蘸上墨汁,在木板上刷了几遍,然后将那张白纸盖了上去。
又用一张干净的刷子在白纸背面刷了几遍,随后将白纸揭下来,却见白纸上印着许多字迹。
“郎君请看,此即为印刷术。”
“原来如此!和拓印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孔颖达拍案叫绝,伙计这一番演示,让他直截了当的明白,什么叫“印”,什么叫“刷”,而“出版”是为何物也呼之欲出。
“多谢了,只是只是这般演示,岂不是把贵店的机密泄露了?”
“这位郎君多虑了,雕版印刷之术,各家书肆均已掌握,防是防不住的。”那伙计丝毫不在意,“实不相瞒,建康那边,已经有书肆开始如此印刷书籍了,可书商们依旧来西阳购书。”
“此是何故?”孔颖达话出口,觉得有些失礼,想必这就是书肆盈利的秘密,他这样问就有些不妥了。
“郎君,本店,以及西阳其他书肆,之所以有如此多书商来购书,一是量大,而是价廉,书商从西阳购书运到建康,售价依旧比建康书肆的书便宜许多。”
孔颖达闻言十分惊讶,他家境尚可所以不缺书,但他知道对于贫寒的学子来,一本书意味着什么,手抄本的价格,可不是他们能买得起的。
如果书真的很便宜,那么,那么有多少人就可以
他没有冒昧的问为何西阳的书能如此价廉,拱了拱手对伙计的演示表示感谢,这几一直为“出版”的问题辗转反侧,如今终于得到答案,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既然来了,人家又如此热情,孔颖达觉得不买些书不过去,拿来书单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书名密密麻麻,比前一家明显多了许多。
“这书单上的书,都有么?”
“大部分都无现货,郎君若要购书,定了书单之后还得等上两日。”
“此为何故?”
“存货已售空,今日交的书,是两日前客商定下的。”
“这么好卖!”
“是的,本店每日装订好的书籍,次日便装箱外运,当然,若是郎君等不得,别家书肆也是有的。”
“那么这全套的《华林遍略》”
“《华林遍略》今日已无现货,郎君若要,只要不过十套,五日后定能交付。”
“五日就行了?全套可是数百卷本啊!”孔颖达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这样的“出版”度,简直是匪夷所思。
“郎君,本店主打《华林遍略》,如今以后许多套在装订之中,并且印刷度是别店比不了的,毕竟要有全套雕版,那可是数以万计。”
孔颖达嘴巴一张一合,不知该什么,萧瑀却是一副“我早知道你会这副表情”的模样。
“这位郎君,听口音似乎是北方人士?”
伙计每日接待南来北往的客商,分辨口音的本事可不。
“在下确系北人。”
“不知郎君买的书籍是否要送回家乡?若如此可不必如此麻烦,本店本月在邺城的分店已开张,郎君的亲友可到邺城看看。”
“贵店也在邺城印书?”
“是也不是,一般的书是在邺城印,但《华林遍略》等书是在西阳印好,运到邺城分店出售,当然分店也接受预定书籍。”
听到这里,孔颖达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写信,让父亲和亲友们赶紧派人到邺城看看,他在书单上选了几本书,正要交钱,却见门口数人走了进来。
萧瑀见了来人,赶紧行礼:“阿舅姊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