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就这么定下来,吴明只是傻笑,宇文温见着火候差不多,开始图穷匕见:
“新妇过门,自然是要拜见公婆的,你的情况特殊,所以有些为难,按老师父对你有养育之恩,夫妇该跪拜老师父的牌位,只是他一个出家人被你们这么一拜,名声可都败坏了”
吴明闻言愣住,宇文温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呢,你自己想清楚,拜堂时要不要拜那位?一辈子可就只有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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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斋,王越正在雅间宴请邺城来的崔掌柜,崔掌柜组织船队装载着各类货物,走黄河入海再南下到长江口,一路溯江而上,好容易到了巴州,出时的货物只剩下不到三成。
这都是拜那场大风暴所赐,不光船队损失严重,还被吹到倭国,差点从此远离中原,在黑水洋以东的异国他乡了却残生。
片刻后邾国公宇文温到来,作为东道主自然是端坐上,崔掌柜坐在下左侧,王越坐在右侧,雅间里只有他三人,所以把酒言欢之余,还可以谈一些具体事务。
“崔掌柜看过镜子了么?”
“回国公,崔某看过了,此物能将人容貌映照的纤毫毕现,当真是宝贝。”崔掌柜道这里有些激动,“多谢国公,否则光凭崔某那所剩无几的货物,怕是无法全数换回琉璃镜。”
“无妨,本公多亏了崔掌柜的船队,才能有惊无险的从邺城返回巴州西阳,权当路费了。”
对于宇文温来,自己制作的琉璃镜成本相比售价显得很低,他无所谓吃点亏,崔掌柜手上握着海路航线,维持双方的良好合作关系那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只是沿海航线,但好歹也是海路不是?
以宇文温的身份没必要屈尊频繁进酒,所以王越频频和崔掌柜碰杯,以尽东道主之谊,崔掌柜在北地算是很有实力的豪商,所以日后打交道的机会不会少。
更别其后的东家们了。
“崔掌柜,本公在倭国博多和那位司马先生的约定,想来已有所耳闻。”
见着崔掌柜侧耳倾听,宇文温继续道:“所谓应人事,误人事大,本公既然承诺了,自然要不畏险阻,将佛经佛像运往倭国,只是航海一事本公实在无能为力,不知崔掌柜可有门路?”
“国公,恕崔某直言,鄙店虽然有海路航线,但均是沿着海岸航行,若要跨越黑水洋,一来是风险重重,二来”
他斟酌着用词,生怕措辞不当引起这位不快:“中原往来倭国的海路,实在是少有商贩往返,主要是倭国并无什么值钱货物,而且也没什么财力购买中原产出。”
“不过崔某倒是知道青、幽地界几家掌柜,大概有能力组织东去倭国的海船,只是对方愿意与否,那就不准了。”
“无妨,此事急不得。”宇文温能理解,这年头和倭国海贸真的没什么赚头,不过对方没有把话死,想来不是没有解决的可能。
“如今合州失陷,山南和朝廷的道路断绝,也不知何时才能打通,崔掌柜打算如何返程?如不急着走,本公让王掌柜安排好,崔掌柜和随行人员安心在西阳住下,等时局明朗再。”
“多谢国公美意,崔某自有门路返回,若国公有意,崔某回去便联系海船。”
“有劳崔掌柜了,详细事宜,王掌柜会明。”
宇文温知道对方定然是原路返回,大约是出了长江口入海,借着季风一路北上,毕竟二三月份,已经开始刮东南风了。
这个年代,航海技术还在展之中,可即便危机重重却依旧有商人不畏艰险,走海路往来南北,宇文温算是很好的体验了一回利润的吸引力转化成动力有多大。
倭国航线确实是没什么好赚的,所谓无利不早起,可一旦有利可图,呵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