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是谁让你来攀咬我的!”田益龙闻言暴起要扑向陈二石被身边的衙役死死按住,宇温瞥了一眼这个‘西阳怒汉’随即再度问。
他问陈二石是田益龙直接当面指使还是命人传达,车夫说平日里都是山庄管事和他们打交道吩咐各项事宜,他们原是山庄仆人只是有需要时才扮作车夫在城里揽活。
有人家要出远门自然得雇车。他们在车行多方打听探得雇车的家境如何便策划半路行事,如果随行女眷样貌不错的话便要想办法于半路掳人。
“也就是说你没见过田益龙?”宇温问道,陈二石说平日里见得少但也见过几眼就是面前之人,田益龙闻言却是矢口否认见过对方。
宇温令陈二石将参与掳走张李氏一事重新说一遍。陈二石便将事情原委说出:四月,他从车马行车夫赵兴处探得张府张郎君要雇马车,又探得张郎君新妇张李氏样貌不错因此山庄管事便安排他们作案。
先是许下好处给赵兴让他和老相识张府仆人张小五说情雇了他们几人,次日上路时正好张李氏所乘的是陈二石的马车,他设计让车轮损坏导致越走越慢。
后又找借口打随车的仆人离开张李氏,之后他便悄悄调转车头向东行驶转入山庄。张李氏妇道人家不明方向后来觉不对也被他花言巧语蒙混过关最后带到山庄处。
至于当日装作偶遇和张安攀谈吸引注意力的是谁他就不知道了。根据安排张李氏在谁的车上那就由谁负责掳走,其他人事后可以将责任推到贼人身上,至于那个被许了好处的赵兴也可以栽赃陷害。
“过了几日管事让我将昏迷的张李氏又拉到官道边丢弃,似乎是听说张府的张郎君遇害为了避免官府找上门便将她放了。”陈二石缓缓说完。过一会又补充道:“那日和我一起被张安雇的伙伴后来便没了踪影,出事后管事便没让我再做这事而是一直待在山庄怕给官府认了出来。”
他还说事后山庄管事还命人将山庄的大门、外墙重新刷了一遍防的就是那张李氏回去告官让官府循着线索来找后来听说果然有衙役过来探查,一来是外貌颜色与原来不同二来管事也应对得当所以一直没有被查出本庄就是拘禁张李氏之处。
整个陈述过程里田益龙都是狠狠的瞪着陈二石,宇温问田益龙是否认罪他依然否认认得陈二石,宇温见状示意衙役又带上来一人。
那人便是之前出告郎主的田蚧。宇温让其辨认在场的赵兴、陈二石、田益龙之中哪个是田益龙对方表示没见过田益龙,然后让田蚧和陈二石互认两人都说认得对方是山庄仆人。
田蚧自述是山庄中负责采买兼顾管库房的仆人在四月时也知道有女子被掳来山庄,田益龙说他家中没有田蚧这样的仆人也没有草图上所标地址上的庄子,山庄主人姓田也说明不了什么除非有地契证明否则这就是陷害。
“这两个人就是勾结在一起当然说认得,谁知道他们是受了谁的指使来诬陷我要对付田氏!”田益龙死死盯着宇温从口中一个字一个字迸出话来。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说这些人是你宇‘瘟’找来演戏诬陷他的戏子,反正人是你州衙抓的要对什么口供不是轻而易举。
“勾结?”宇温笑眯眯的问道随即让衙役呈上两张纸,上面也是写有字迹并按有密密麻麻的手印,“这是山庄附近市集周围居民的画押,共有十三人指认这田蚧是来市集买东西运回山庄的人。”
“田蚧此人数年前起就时常到市集买东西,这张纸上有五人画押确认田蚧从五年前就自述在帮山庄采买。”
宇温手上这两张纸是证明田蚧为山庄办事的有力证据。见着田益龙依旧冷笑的样子他示意衙役呈上两样东西,第一样是一根金钗,张李氏当场看过说那是她那日被掳入山庄时所带饰之一。
因为被贼人凌\辱她身上饰均被取下后来就再未戴上,数日后被弄昏带出山庄丢到官道边时醒来身上也无饰。
第二样是一条玉带,上嵌碧绿色玉片十二枚其中有一枚已经损坏,据田蚧所述此玉带是他从山庄主人房里拿出来的,宇温让衙役用托盘装着这条玉带拿到田益龙面前问道:“田益龙,你可认得这玉带是何人之物?”
“这你是从哪里弄到的”田益龙看着这玉带瞠目结舌,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气势。
“田益龙!你可认得这玉带是何人之物!”宇温二度话再也不是询问的口气而是呵斥,见得田益龙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他让衙役再带上一人。
那人是杂货铺的林掌柜。宇温让他看过那条玉带后问认不认得这东西,林掌柜细细看了数遍后说认得,这是他年初卖给田氏宗长之子田益龙的玉带。
“九月时田郎君拿着这玉带来找我说有一块玉片不慎弄坏问是否能更换,草民说这玉带是从建康那边进的货其玉质上乘急切间找不到相同的换上。田郎君交了定金让草民想办法找来相同玉片后再通知他来换上。”
“也就是说这玉带是田益龙的没错吧?”宇温问道,田益龙闻言睁大双眼看了看那条玉带有看了看林掌柜,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正是如此。”林掌柜答道。
“那田益龙在哪里?”宇温又问。
“这这位就是了!”林掌柜指着旁边跪着的田益龙说道。
宇温闻言将惊堂木一拍随后问道:“田益龙,你解释一下为何这条玉带会在山庄里,莫非想说是被人偷了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