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万事都讲究一个道理,原本就是两家商议好的事,你若是事先没答应,自然没人能说你什么,如今这样背信弃义,叫以后旁人如何看待我们家?”
宝钗对着薛蟠说完这句,立马扑到薛姨妈怀里,近乎哭诉道:“妈若是信不过他,当初为何还要将女儿许配与他?原本为了上次哥哥背弃约定的事,还是女儿找他好言相商他才答应翻过去。今日哥哥若是就这么去一闹,以后就算女儿嫁过去了,那也还有什么脸面?求妈妈怜惜女儿,不要让哥哥犯浑”
见女儿这样,薛姨妈也犯愁啊。
眼下这个态势,别说薛蟠,就连她都坐不住了。
这可不是几百几千两银子的事,而是几十万两啊,若是一次赔个干净,对薛家来说也是伤筋动骨的大事,她能不谨慎对待吗。
“他手里捏着那么多粮食究竟有何用处?这事他有和你商议过吗?”
薛姨妈问道,宝钗摇摇头。
“唉~”薛姨妈叹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母亲~”薛蟠大叫道。
“住口!难道你真想亲手毁了你妹妹的幸福?”
“可是那可是数十万两银子”
“等等,再等等”
尤氏带着秦氏,准备去贾母处请安说话。
尤氏眼尖,临上马车之时看见伶儿带着自己的丫鬟遮遮掩掩的回府,待进了马车之后便对秦氏说。
秦氏道:“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她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尤氏摇摇头:“不管如何,你还是蓉哥儿的正妻,有的时候还该拿出大奶奶的款来辖制辖制她。我听说蓉哥儿如今对她是言听计从,连带着他那院子里的丫鬟小厮眼里都只有她了。再这么下去,怕是府里的闲话会越来越多了……”
尤氏原为秦氏考虑才这么说,不料秦氏居然咯咯笑道:“婆婆莫不是怕媳妇和你抢二叔,才故意这么说的?”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尤氏伸手欲打她,秦氏也不惧,反而扬起脸方便她下手。
“你要是打了我,等二叔回来我就告诉他你因为嫉妒我,所以打我。正好看看在他心里到底是我这个侄媳妇重要还是你这个大嫂子重要!”
婆媳二人的关系经过这两年来的磨合已经很亲密了。尤氏对于贾清和秦氏之间那点弯弯绕绕是一清二楚。秦氏呢,也一直以为尤氏和贾清之间一定有什么,不然贾清为什么要把管家大权一直让尤氏牢牢握着,连她也只是个“辅助”?她也一直试图抓她的把柄,可惜一直没抓到。
尤氏愕然的看着秦氏,良久才骂道:“你个不要脸面的小蹄子……”
一会之后到了荣国府,两人先去给贾母请安,然后听说王熙凤居然病了,秦氏担心,便直接往王熙凤院里来。
王熙凤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进了屋才发现里面倒是有不少人伺候着。
王熙凤见秦氏来了显得很高兴,把多余的丫鬟都打发出去,拉着她说话。
秦氏问:“怎么病了?”
王熙凤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平儿端茶过来,便顺口道:“我家奶奶已经有好些日子睡不好了,经常半夜做梦惊醒。请大夫说是阴虚火旺,气血不调,心火上升,夜里盗汗所致。”
秦氏听了,忽然道:“琏二叔呢?”
“皇上组织在京的文武大员、勋贵子弟进行冬狩,他也跟着去了,大概有两日了。”
秦氏点点头,等平儿丫头走开,压低声音问:“二婶子有多久没和琏二叔同房了?”
王熙凤脸臊的通红,这便是她刚才支支吾吾的原因。平儿年纪小,经历轻,不知道也是有的。但是秦可卿一听就听出来,王熙凤所患的正是阴阳不和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