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去岁岁入一共四千三百五十六万两白银,除去上年国库欠银三百四十万两,总计四千零五十六万两。到如今,国库尚余九百五十余万两。
如今才到冬月,还要除去岁祭所需约三百万两,恩赏皇亲、王公贵族所需约二百万两,还有全国数万官员剩余两个月的俸禄银约一百五十万两。
陛下大喜,今岁若再无别的出项,国库尚可结余三百万两”
正庆帝听完郑世安的话,一时间真是百感交集。有时候他都在想,这满朝臣公。到底是怎么样才能做到不管岁入多少,到了岁末都能花个干干净净的结局。
虽然如今尚存三百万两,但是正庆帝知道,等到岁末大典的时候,这三百万两也是不可能再存在的,说不定还得再欠点,就像上年一样
不过还好,总算不像前明那样,国库连年赤字,亏空一大片,他这里每年还能勉强抹平。想到这里,正庆帝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呵呵。”
牛继宗怪笑一声:“这就是你们户部管的家,当真是管的好!”
户部另一位侍郎听了不高兴了,道:“牛大人,说话可得讲良心!我们户部虽然负有管家之职,但是国库所有钱粮的用地可不是凭我们自个儿决定。
朝廷哪一项开销,不是各衙门各位大人申领。然后我们户部划出单子,呈给陛下过目,甚至大的项还要拿到朝堂之上请众位大人一起商议。我们户部从来不敢私自给哪方一两银子,所有开销都是有清楚的账目在的。
别的不说,就说牛大人所在的军部,每年国库都有近一半的银子要划给军部,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银子去向,我们户部可曾说过别的没有?现在牛大人却来说这话,真是气煞人也!”
这位右侍郎的话就比较有趣了,不但言语之间挤兑牛继宗不识好歹,而且还隐隐有想削减军费之意
这个议题,几乎每年都会提及,主要是内阁和军机阁的大佬们撕逼,难道今天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讨论这个问题了吗。
牛继宗不屑道:“你倒是想有话说,也要你敢。”
“你!!”
这下子好了,这位右侍郎也被气得翘胡子。
最上面的正庆帝都看不下去了,轻声斥责道:“牛爱卿,注意言辞。”
牛继宗领受。
正庆帝适时道:“户部掌管天下钱粮,职责重大。高爱卿多次向朕乞求骸骨,朕都未应允,然也念及他确实年事已高,不忍其再多耗心力,特准其告老还乡,另赐纹银千两、宫车一辆,择日便可返乡荣养。”
“陛下圣明。”
户部尚书高伦都告病几日未上朝了,此议早在众人意料之中。
“陛下,塔塔尔部不过是误杀了三个俄国人而已,臣绝不相信他们会单纯的为此出动两大部群数万哥萨克骑兵,而且还是冒着这样的严冬之期,这实在不合常理。
若是我朝对此无动于衷,万一塔塔尔部不保,让哥萨克骑兵顺利南下,往后不但蒙古诸部会成为俄国嘴边的鱼肉,就连我朝,也就难以避免和俄国的正面交锋。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既然俄国人已生争战之心,则与我朝早晚必有一战。与其让他们百般试探,虎视眈眈。不如主动出击,壮我大楚赫赫军威,使俄国人不敢再生进犯之心,顺带震慑诸如鞑子、安南、托摩等宵小之心。”
正庆帝本来还想顺带就将林如海的任命一并下了,被牛继宗这一打岔,只得暂时当下。
当下,最重要的确实是这一议题。
“诸位爱卿认为牛大人的提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