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完毕,几个人朝大队门口走去,李文越问道:“冬子,这样做能行?我也不是学法律的,以前有类似案例?”
吕冬低声说道:“咱又不是真要把人弄到监狱里面去,报警也讲究方式方法,总得给宁秀所找个比较好处理的由头,同时能这帮混球收敛一些,不至于再随随便便就过来闹事。”
那帮人还在哭嚎,嗓门越来越大,蹦跶的最欢的中年人,干脆骂起大街,一句赛一句难听。
骂的是吕家村,这是给所有吕家村的人难堪。
换成以往,吕家村的人早上去开干了。
村里有领头的人在这里,又进行过比较长时间的普法教育,人倒是没那么冲动了。
主要是大家伙也知道,自个村不是以前一穷二白的时候了,过去两年来来往往的领导们,也给人以信心。
李会计问道:“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时间不早了,赶紧把人弄走,让他们该治疗的去治疗,该滚蛋的滚蛋。”吕冬掏出前阵子刚换的手机,调整一番以后,就拿在手里,又对李文越说道:“你手机。”
李文越也拿出手机来,按了几下攥在手里。
在吕冬嘴里,吕建仁是压阵的核武器,根本没给他安排事。
吕建仁有点无聊,边走边胡扯:“实在不行,把小山那帮人叫来,我听说小山弄了批新贴纸,好像叫啥凯蒂猫的。”
李会计知道所谓小山是谁,说道:“老七,咱按照冬子说的来,正规途径,堂堂正正解决!”
吕冬看了七叔一眼,脸上没有表示,心里却在嘀咕,凯蒂猫的贴纸?小山那帮人,要去哄孩子玩?
hello kitty不发威,你当我是小猪佩奇?
再加上吕建仁,四个人越众而出,来到那个担架前面,距离两三米停下来。
吕冬使了个眼色,吕建仁随手掏出根烟,递给领头的那个,问道:“哥们,你叫啥?”
那人也不客气,接过来点上:“高官镇的青皮,听过没?”
吕冬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要让吕家村负责,想要吕家村咋负责?”
“人在你们这地出的问题,你们就有责任!”青皮朝吕冬吐出口烟,等烟雾飘过去,说道:“咱们皮家是讲道理的,这事的主要责任在打人的人身上,你们是次要责任!”
吕冬绷着脸没说话,其他人都以吕冬为主。
青皮指了下担架:“我弟弄成这样,你们总得给个交待,给个说法。”
吕冬再问:“咋个说法?”
青皮眼瞅着这人装傻,直接说道:“赔钱!咱们是讲道理的人,不该要的一分也不要,十万块钱,我保证这事了结!”
吕冬故意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青皮能感觉到对方目光中的蔑视和嘲笑,不自觉提高声音:“这十万块钱,你们吕家村必须得给!你们要是不给,我们就不走了,就堵在你们大队门口!”
吕冬嘴角一撇:“就这?”
青皮自认在高官镇上也是所谓“有头有脸”的人物,叫个年轻的这样不屑,声音再提,更是放出狠话:“不拍告诉你,我手底下有几十个兄弟,你要是不给钱,我们轮着过来,天天堵你们大队门口,天天堵你们厂子门口,我看你们咋办公,咋生产,咋发货!”
他恶狠狠说道:“这事咱们占着理,十万块钱,一分都不能少!少一分我叫你们吕家村好看!”
如果正常人在吕家村这片因为突发意外情况,受了伤又经济困难,吕家村不是不能帮,但今天这种事不但不能开这个头,还要告诉某些人,想要来吕家村图谋不轨,先考虑考虑后果!
所以,吕冬说道:“你等等,我们再商量商量。”
青皮哼一声,继续放狠话:“十万块钱,不给你们就等着!”
吕冬四个人撤了回来,李文越按下手机,放在耳朵边上听了一会,冲吕冬点点头:“没问题。”
李会计问道:“我打还是你打?”
吕冬略微一想,说道:“我直接给陆所办公室打。”
他撤到人群后面,拨通宁秀所陆所办公电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你好?”
“请问是宁秀镇派出所的电话吗?”吕冬直接说道:“我是吕家村村支部的吕冬,我想报个案,有人来吕家村敲诈勒索,要十万块钱……”
听完吕冬的报案,陆所挂断电话,心说这是哪里来的脑袋进水的玩意,跑到吕家村去敲诈勒索?
吕家村是县里头号明星村,比城关村份量都重的多,刚刚吕冬提到的那事,本就是宁秀所处理的,陆所一清二楚,吕家村哪有啥责任?
叫人走例行程序登记报案,陆所叫上人,坐了两辆警车直奔吕家村。
现实社会,很多事大家伙都明白,报案人不同,引起的重视程度自然也不一样。
“来了?”吕建仁问道。
吕冬微微点头:“一会就到。”
那边的青皮眼见人还不过来,大声喊道:“你们商量好没?”
十万块钱,肯定要给担架上躺着的堂弟家里一些,但自个咋都能落上好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