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边去的车走不大动,从西边却陆续有车过来,吕建仁见车按喇叭,很快就有辆交错而过的面包车较低车速。
驾驶位玻璃降下来,司机冲这边喊:“收费站有查车的!”
吕冬回头看一眼,大头车后车窗叫箱子堵的严严实实。
不用上称,大头车百分之百超重。
这不是在青照,找人都不好找,一旦抓住,罚款还好说,就怕连车带货一块扣。
“咋办?”宋娜趴在副驾驶位上问道。
杜小兵累的一直在喘气,这会回了点神,说道:“查住很麻烦,我堂姐以前的货叫人查住过,交了罚款俩月才把车领出来,光打印机就少了五台。”
“别急!”吕建仁指了指前面:“我记得那有条小道,咱能绕出去。”
吕冬问道:“七叔,确定?”
吕建仁点头:“过了秋,我陪老铁拉饲料,老铁为了省下十块钱过路费,专门绕着走的,没事,挺安全。”
没办法,只能走小道试试,吕冬说道:“行!咱绕路。”
往前走出没多远,果然有条柏油路往北去,路不算宽,两辆车遇上,估计外侧车轮都得压路边的泥巴边才能交错过去。
不少车都朝那边拐,大头车也跟上。
最前面的几辆车很快跑没影,吕冬这车的速度,叫前面的机动三轮车给压住了,机动三轮车可能是收破烂的,车斗里装的特别满,很多破铁皮和破铁管子从车斗里伸出来,想超车都不容易。
拐了俩弯,右前方有个村庄,村庄有路与这边相连,形成个小丁字路口,路口两边聚集了七八个人。
三轮车停在路口前,大头车也停下。
“什么情况?”杜小兵歪头看:“遇到车匪路霸了?”
宋娜不自觉抓住手边的棍子,真干仗也不怵。
她是体育生出身,胆子远比一般女生大。
乔卫国也在活动手腕。
吕冬在远处就看清了,说道:“别紧张,没事!”
吕建仁淡定说道:“很正常。”
三轮车发动,过了路口,没有遮挡物,前面一目了然。
路边有个老头,放下手里的长竹竿拦在路上,竹竿挂着块硬纸板,上面贴着写有毛笔字的红纸——过路缴费!
七八个人站在路两边。
这些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有个老太太搬个凳子,坐在竹竿后面。
人很文明,冲驾驶位这边笑:“十块钱!十块钱过一辆车!”
知道七叔兜里比脸上干净,吕冬翻出十块钱给七叔,碰到这种事,要的钱不多,傻子才硬来。
不用想,这些人肯定路口村里的。
吕建仁降下点车窗,钱给人,等老头接过去,说道:“老哥,我们赶明天还从这走,再走便宜点!咱青照临淄街里街坊的,连着照顾你买卖,不得打个折?”
老头很大方的挥手:“我记下你了,再走五块钱!”
竹竿拿起,老太太挪开,吕建仁加油门,大头车顺利通过关卡。
杜小兵第一次遇到:“这都行!”
吕冬见怪不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近个收费站,就吃收费站便宜。”
宋娜接话:“我村里就有人这么干过,人来山里拉核桃和果子,拦路要过路费,结果……”
杜小兵问道:“明年没人来了?”
宋娜轻轻点头:“是,好多果子烂在家里卖不掉,惨痛的教训。”
吕建仁说道:“这两年严打,都算讲规矩了,要搁在六七年前,真敢上车硬抢。”
绕过收费站,回到青照地界,众人心里大定,没再遇到情况,顺顺利利回了乔家村南头的仓库。
卸完车,时间不早,趁着天还没黑,吕冬让宋娜赶紧回去。
这种体力活与运动不一样,杜小兵没大干过,累的直喘气,吕冬一再叮嘱要小心,才让他骑摩托车离开。
吕冬叮嘱乔卫国和他爹几句,也跟吕建仁告辞。
后面,又用了一天半,才进完烟花爆竹,大多数时间都耗费在了排队上。
十万块钱的烟花爆竹,在仓库里堆的小山一样。
吕冬按照进货统计的数量,计算了每一样的成本,仔细回想并且询问众人去年相关的价格,基本确定本钱乘以3到4往外卖。
这个要看具体市场行情,人要的数量而定。
比如二踢脚,平均进货价不到4毛钱一个,单卖1块5毛钱,人一次要上一捆,肯定不能这个价。
当然,正规渠道进货价贵,黑货两三毛钱就能进到。
放在往年,进这样的货没多大关系,但今年……
吕冬又问过吕春,专项行动已经确定下来,通知下发到各所所长和指导员层面,暂时没往下传,具体时间听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