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毕竟是意气风发的年龄,又初尝情果,加上刚经历失而复得的喜悦,怎么受得住?
他凑到她耳边恶狠狠的道:“看我不弄死你。”
说完,他打横将她抱起来。
陆婷婷窝在他怀里贼贼的笑着。
不过很快她又笑不出来了。
男人狠起来,受罪的真的是女人。
除了痛,她的所有感知都消失了。
“以后不许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听见没?”
这种时候,她哪敢犟嘴说个不?
“听,听见了,保证是最后一次,呜呜呜,你能温柔一些么?”
“不能!”
“……”
…
主屋客厅内。
江酒跟陆夜白回来的时候,汪莹还没有走,失魂落魄的坐在地板上,愣愣地看着前方的虚空。
挽不回儿子的命,似乎已经掏空了她所有的生机,如同枯木一样迅速腐朽。
江酒忍不住轻叹道:“她其实也挺可怜的,汪家没给她什么温柔,却赋予了她最沉重的枷锁,
她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认为自己是汪氏唯一的幸存者,应该为家族做点什么,所以最后害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不过现在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小哥是个豁达的人,有婷婷在旁边劝慰,相信她很快就能接受这个母亲,
虽然有些替他不值,但人的一生也就那么几个重要的人,与其带着仇恨相视,不如摒弃前嫌。”
就像一开始的沈夫人,对她诸般伤害,她还是能选择原谅她。
沈夫人没有养育过她,她依旧能坦然接受,更何况汪莹养了小哥十几年,那样的血浓于水,是割舍不掉的。
陆夜白压低声音问:“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江酒摇了摇头,“太容易让她得到,她反而不会珍惜,再发酵几天吧,等她彻底心灰意冷的时候再告诉她,
人在极度绝望时看到一缕光,会牢牢抓住的,只有让她品尝到了彻骨的无助,她才能牢牢记住以后的来之不易。”
说完,她踱步走进客厅,在汪莹面前站定后,淡声道:“小哥回去后又在闹自杀,我敲晕了他,
虽然催眠术失败了,但你放心,我的弟弟我绝不会让他死的,如果你还有最后一点慈爱,就放下一切吧。”
汪莹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仰头看着她,嘶声问:“你真的能保住他的性命么?”
江酒叹道:“我尽力。”
汪莹突然哭了起来,“我错了,不该绑架那丫头的,如果我不绑她,她也不会死,
没了那个女孩,小哥这一生都不会再有快乐吧,是我害了他,我该死。”
江酒怕她寻短见,冷着声音道:“既然觉得自己错了,那就好好活着赎罪吧,
你要是去死,还得让小哥背负上逼死亲生母亲的罪名,给他原本就灰暗的人生再添一笔。”
汪莹抿了抿唇,咬着牙道:“你放心,我不会寻死,余生常伴青灯古佛,为那丫头祈福,但愿他们来世能再相遇。”
说完,她踉跄着站了起来。
江酒朝阿权吩咐道:“你送汪女士回去。”
“是。”
汪莹在原地站了片刻,哽咽道:“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那丫头的命,
虽然小哥误会我,但我还是想说一句,那丫头不是我害死的,我不可能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