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白站在九层台阶上,静静凝视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凉薄的唇角微微抿成了一道孤傲的弧线。
秦衍……
秦衍……
她的生活里,满满的全是与秦衍的点点滴滴。
可还容得下他人??
段宁站在他身后,看他后背时的目光有些复杂深邃。
兄弟相争,这是要祸起萧墙的节奏啊。
可,感情这种东西,谁又能控制得了呢?
“陆总,您还约了埃及的三王子通视频,咱们先上楼吧。”
陆夜白缓缓收回视线,呢喃道:“看来我的动作还是太慢了,得加快速度,否则余生怕是要空留遗憾。”
…
车上。
秦衍在开车,专注于前面的路况,沉默着没有说话。
江酒靠坐在副驾驶位上,似乎在斟酌什么,欲言又止。
“酒酒,有什么话就直说,在我面前不必顾虑什么的。”
秦衍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他明明没有看她,却能准确无误地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
江酒扯了扯僵硬地嘴角,讪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关于秦爷爷的病情,你们找到治疗的方案了么?”
秦衍放缓了车速,沉默了数秒之后,这才轻叹道:“黎二小姐无法独立完成这项开颅手术,至于其他人,就更加不用指望了,表哥想请柳门白灼为祖父开刀,但我不太赞同,白灼的治疗方式太过霸道,完全是拿祖父的命在赌,手术成功率不超过百分之五。”
说到这儿,他的目光一凝,咬牙补充道:“连十之一二的希望都没有,如果不动手术,祖父或许还能活个一年半载,这要是做了,估计都下不了手术台。”
江酒拧眉看着他,摇头道:“秦衍,账不能这么算,不动手术的话,一分希望都没有,你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爷子病死在病床上。”
秦衍苦笑,“我们联系不到无名氏,换做其他任何人动这个手术结果都是一样的,若无法请无名氏出山,我真的宁愿祖父不做这个手术,一来,他老人家不必遭罪,二来,他能多活几年。”
江酒:“……”
好吧,他的话她无法反驳,她也没资格反驳。
难道这世上除了她真的没有其他人能做这种颅内术了么?
“我听说过无名氏,据说她三年前隐退了,大概是有什么苦衷吧,有些人,咱们不能强求。”
秦衍轻嗯了一声,“我知道,她三年前突然封刀,大概真的是有苦衷,能理解。”
江酒心中一叹,微微别过了脸,转头望向窗外的街景,任由自己的思绪飘飞。
…
陆氏总部,总裁办公室内。
陆夜白正靠在转椅上通视频。
“三王子,咱们合作多年,也算是长期互利共赢的战略伙伴了,如今陆某人有难,你确定不伸出援手么?”
电脑屏幕里,呈现着一个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小伙子。
他正靠坐在沙发上抚额,满脸的无奈。
陆夜白却一点都不客气,直接问:“无名氏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