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里的人,说话向来委婉。
哪怕彼此厌恶,明面上也总要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就算有仇有怨,也鲜少有当着面就恶言相向失了自己身份的。
宋老夫人从宋家崛起后,就自顾矜持,见着的也都是会全着颜面的,哪里见过北王这种不按套路直接打脸嘲讽,甚至恶言相讥的。
她脸上先是通红,勃然大怒就想照着往日一般,仗着年纪骂人。
可谁知道一抬头触及那双冰冷的眼眸,瞬间如同被人端着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她突然就想起北王当年带兵回京,直闯入衡王府中,像是拎着死狗一样提着衡王和衡王府世子的脖子,将人甩出了王府,将整个衡王府上下数十口送上了断头台的事情。
那一夜,衡王府血流成河,无一人生还。
而京中菜市口的人头就那么悬挂在木桩上,足足挂满了七日,才有人颤颤巍巍的将其取了下来,用草席随便裹了扔去了乱葬岗胡乱埋了。
北王说他手上长辈的命不只一两个,那是真的不止,光当年衡王府的那些,还有皇室里那些被他杀掉的,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王爷,我……”
宋老夫人想起衡王府那些人的下场,对着燕无戈时,哪还有半点硬气。
她嘴唇颤抖,强行将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压了回去,扯出一抹强笑来,“你误会了,我……”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