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少年郎,眉眼之间染上沉郁之色,脸上从未露过半丝笑容,默默忍受着断腿后日复一日上药的疼痛。
除了最初那几日昏迷不醒时,曾经忍耐不住发出过痛呼。
等后来知晓了沈珺九回了京城,知道她和燕无戈之间的交易后。
沈清梧就再也没有叫过一声痛。
双腿骨断,日日在床,每次上药都要直面那血淋淋无比丑陋的断腿。
这般心性,若非是遭了意外断了腿,必定潜龙化渊、前程似锦。
只可惜。
却毁在了宋家人手里。
……
两人返回了妙法寺时,避开了豫王和太子的人,寻到了范悉。
范悉穿着藏青素衫,做的文人装扮,眉眼不似韩凛那般锋芒毕露,远远瞧上去反倒像极了读书人。
听着两人回禀,范悉说了声知道了后,就转身返回了身后的禅房。
房中陈太医正在替沈清梧上药,掀开纱布后,那从大腿以下斩断后的断处不甚整齐。
新长出来的肉还未盖过伤口,断去的骨头有浅浅一截白森森的露在外面。
哪怕已经过去了半个来月,可伤口依旧狰狞的吓人。
沈清梧面色带着苍白和病弱,短短半月时间瘦的都撑不起衣裳。
他肩上有些空荡荡的,露在外面的手上更是青筋毕露。
那原本俊逸的容貌半丝未减,有些病弱而苍白的脸上更多了些坚毅和冷漠,眉眼间不复春日朗朗。
就如同白玉之上浸染了墨色,再不复往日温润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