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给肖遥一些时间的话,他或许能想到一首比这一首还要恰当的诗词。
可当下,他只想将这首诗念出来。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肖遥不是北麓臣子,改成了一个“我”,听着有些不协调,可他这个时候哪顾得上那么多?
他就觉得,这一句放在这里挺好的。
只要能将自己内心的真是想法表达出来,就足够了。
肖遥之前念叨的那一首诗,正是李白的《饮中八仙歌》,原本这首诗肯定不是七言绝句,可无奈完整内容当中存在着太多灵武世界没有出现过的内容,比如第一句就是知章骑马似乘船——你觉得王文阁和他老爹能知道知章是谁吗?
这不是为难人家吗?
为了不露馅,无奈之下,肖遥也只能将这首诗删减一番,确实丢掉了很多韵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于肖遥而言,只要自己完整的将天子呼来不上船的中心思想表达出来就足够了。
他的这一首诗念完,太傅,王文阁,还有彭无妄,都傻了眼。
要说太傅和王文阁此时满脸惊愕的表情,肖遥还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彭无妄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肖遥就有些不能理解了,特么的,又没什么文化,装什么文化人啊……
“肖遥,这首诗,你是什么时候写好的?”王文阁忍不住问道。
因为心中无比的惊愕,所以对肖遥的称呼也从“肖先生”变成了直呼其名。
肖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王文阁,说道:“什么叫什么时候写好的啊,就是刚才啊!”
“即兴?!”王文阁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肖遥点了点头,反正这样的牛皮,他也没少吹,现在都已经习惯了。要是说一开始他还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现在次数越来越多了,他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原本自己就不是个容易害羞的人,如果吹牛皮就会脸红的话,肖遥就是红孩儿了。
此时,王太傅也站起身,看着肖遥,他张开嘴,嘴角的肌肉都在微微颤动着,可过了好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有幸,有幸啊……”最后,王太傅也只是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肖遥听了半天也没整明白王太傅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太傅,什么有幸啊?”肖遥忍不住问道。
“有幸见此人,有幸闻此诗……”王太傅笑着说道。
肖遥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即便不要脸对肖遥而言都是一种常态,但是听到太傅这样的夸赞,还是让肖遥感到无比的羞涩。
“太傅言重了。”肖遥赶紧说道。
王太傅不理会肖遥,只是摆了摆手:“原本就是如此。”
肖遥彻底说不出话了,主要还是因为王太傅给他的这个评价实在是太大了,他觉得有些愧不敢当啊……
不过想想也就算了,反正现在王太傅夸得人也不是自己,不好意思的事情得轮到李白,自己有什么好害羞的。
“之前便听王文阁说,先生大才,现在看来,确实所言非虚啊!”王太傅竟因为一首诗,直接称呼肖遥为先生,更是伸出手作了个揖。
肖遥赶紧侧身让开,苦笑道:“太傅太爱了,我哪有那样的能耐,再说我是晚辈,哪能让您行李,更担不上先生二字。”
“在学士府,我只认学识!”王太傅正色说道。
肖遥只能挠挠后脑勺保持沉默。
“肖先生,咱们可否以月为题?”王太傅忽然伸出手,指着外面正升腾而起的明月,笑着说道。
看来,王太傅这是听肖遥作诗听上瘾了。
肖遥愣了愣神,沉默了一番,只能点头。
他知道,王太傅不单单是想要听,也是想要检验一下自己是不是有值得他赞许的才华,刚才那一首,虽然是现场做出来的,可这又有谁说得准呢?
“还得加上酒,如何?”王文阁也笑着说道。
王文阁的提议深得太傅意图。
这先加了月,又加了酒,王太傅就不相信了,肖遥还能是之前准备好的不成?
肖遥笑了一声,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便点了点头:“好。”
之前王太傅说到以月为题的时候,肖遥便想到了一首,巧不巧的是,这首诗里恰好有酒。
他甚至在想,王文阁是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否则怎么会会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呢?这实在是太配合了啊!
肖遥端起一杯酒,走到门口,沉思片刻,朗声说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时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一首诗念完之后,肖遥也来了感觉,直接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他才想感谢一下自己的大爷爷,若不是小时候大爷爷天天逼着自己看这些看不进去的诗词歌赋,他现在哪有这么好的机会装逼啊?甚至他都在想,是不是大爷爷老早以前便知道自己现在会经历这些,所以老早为自己的装逼路程做好了准备,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