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脸和尚看着徐素冠的眼神充满了鄙视。
显然他已经将对方当成了那种沽名钓誉之辈。
毕竟对方看着才十几岁，至于那个什么金蝉寺，更是听都没听说过，就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和自己师父论禅啊？不就是想要借此打响自己的名号吗？这样的人，他们见的太多了，哪一个不是被他们直接赶出去？只是现在眼前这位，看着倒是有些棘手了，看样子似乎是被秦柔带来的。
秦柔是什么人，其实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可即便是怀空大师，见到秦柔都得客客气气的，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
想到这些，他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他相信，自己师父肯定有能耐对付这个小子。
将肖遥等人带进怀空大师的禅房里后，那个白脸和尚就直接离开了。
穿着红色袈裟，盘腿坐在蒲团上的怀空大师闭着眼睛，在他身后那面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禅子。
等肖遥等人走进来后，怀空大师才缓缓睁开眼睛，长长途了口气。
“秦施主，您来了？”老和尚抬起脑袋，看上去眉慈目善，白色的眉毛倒是挺长，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身材稍微有些发福。
“怀空大师，秦柔带儿子前来怀远。”秦柔笑着说道。
“嗯，随我来吧。”怀空大师站起身，带着秦柔等人一起走出了禅房，朝着正殿走去。
路上，肖遥看了眼徐素冠，笑着说道：“你还真没骗我，这老和尚竟然真的是灵河境界的高手，嘿，有点意思，世俗界竟然也有这样的大能，护龙堂那边都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的话，还好意思说诸葛焚天当初就是世俗界第一人吗？”
这个老和尚已经让肖遥提高了警惕，明明是灵河境界的修炼者，结果连护龙堂都不知道，可见对方隐藏的到底有多深，隐藏这么深，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如果说这个老和尚只是不想和世俗产生瓜葛，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太过于生硬了。
只是现在不管怎么猜测，还都属于臆想，没有办法正是自己的猜测，既然是这样肖遥也懒得死那些脑细胞了，只需要等着徐素冠出手便是。
等进了大殿，秦柔老老实实烧了香，还了愿，肖遥站在一边，使劲给那个徐素冠使眼色，示意对方可以出手了，和徐素冠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只是老老实实站在边上，最后，又长舒了口气。
“歪道。”他轻声说道。
肖遥阻焊过脸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好奇，不明白刚才徐素冠吐出来的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你是？”这时候，那怀空大师才转过脸看了眼徐素冠，一般情况下两个和尚相见，开口询问对方出处，都是用“法师”相称，只是在怀空大师看来，眼前这个白衣小和尚，显然配不上他用这样的尊称。
“小僧来自金蝉寺。”徐素冠笑着说道。
“金蝉寺？”怀空大师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徐素冠只是笑了笑，也没接茬。
那怀空大师继续说道：“刚才的歪道，何意？”
“整个大殿坐落三尊佛像，东方药师佛，中央释迦牟尼佛，西方阿弥陀佛。三尊佛像毫无佛气，佛都不在这里，还要什么信仰？”徐素冠看了眼怀空大师，笑着说道。
怀空大师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刚才徐素冠说出口的话让他没有办法继续淡定下去了。
不过到底是个老人精，很快神色就恢复如初，不易察觉。
他反问道：“佛自然不在这，在心中。”
“心中无佛，何处有佛？”
“你说心中无佛，是真的无佛，我说心中有佛，就是真的有佛。”
肖遥看看徐素冠，又看看怀空大师，满脸的不淡定。
这和尚吵架到底还是厉害啊，听着真跟论禅似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说绕口令呢？
秦柔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转过身看了眼徐素冠，又看了眼那个怀空大师，眼神中满是好奇。
怀空大师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徐素冠，眼神骤然变冷。
徐素冠不慌不忙，扭过脸看了眼肖遥，笑着说道：“肖施主，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才能证明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吗？挺简单的，你将三尊佛像砸碎就可以了。”
肖遥使劲摇着脑袋：“不干不干，虽然我这个人不信鬼神，但是这种缺德的事情我也干不出来啊！”
他觉得这个小和尚实在是太坏了，竟然让自己去砸佛像。
他怎么想出来的呢？
徐素冠哭笑不得，说道：“你就放心吧，这三尊佛像都没有佛气。”
肖遥探着脑袋，问道：“什么意思？”
徐素冠叹了口气，说道：“你砸碎就知道，算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我来吧。”
“放肆！”那怀空大师眼神变冷，怒道，“即便你是秦施主带来的人，也不能如此不讲道理，这是佛门重地，启是你可以捣乱的？”
秦柔也有些着急了，赶紧问道：“小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徐素冠不为所动，只是长叹了口气。
“之前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现在看来，我还是夸赞你了，你真该下阿鼻地狱。”徐素冠说完这句话，抬起手，一道金光就朝着其中一尊佛像打去。
“放肆！”那怀空大师的脸色终于变了，一巴掌就朝着那徐素冠拍了过去。
“你才放肆！”徐素冠勃然大怒，轻轻拂袖，怀空大师的身体竟然就已经倒飞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时候，山水寺里别的和尚也都赶紧冲了过来。
“师父！”
“方丈！”
上百僧人汇聚在一起，越聚越多。
“来人，给我拿下这些人！”怀空大师怒吼道。
还有一些香客，都有些不明就里，特别是看到大殿里炸开一尊佛像之后，一个个都是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