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席成行了没?&ot;余愿一边问,一边朝着屋里张望。
司悦干脆往旁边站了站,大大方方地给她看,&ot;醒了,余小姐进来吧。&ot;
余愿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席成,忽然笑了。
她进屋后直接在原来司悦做过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好似她才是席成最亲近的人。
饶是司悦再好脾气,也容不下这种举动。
可没等她开口呢,席成就先冷冷地斥了句:&ot;做人最起码懂得知恩图报。&ot;
&ot;啥?&ot;余愿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睛看着他,&ot;你说……知恩图报?&ot;
就他这种杀人不见血的魔头,教育别人要知恩图报。
讲笑话呢?!
余愿翻了个白眼,&ot;谁救我了?我要对谁报恩啊?&ot;
席成对着司悦的方向抬抬下巴,毫无惭愧地说道:&ot;她不来,你们必死无疑。&ot;
余愿:&ot;……&ot;
她好像突然之间能理解席成为什么会喜欢司悦了--两个人都脑子不太正常吧?
明明是他们兄妹伤得更重更惨,司悦却说他们二对一不公平。
如果不是二对一,哦不--是三对一。
如果不是三对一,他们早就都被席成打死了好吗!
还有,就算司悦没赶到,真不行了他们还是会叫手下的好吗!谁还想真想死啊!
余愿被气了个难过,语气凉凉地说:&ot;我好心来看你,你不要惹我发火!&ot;
&ot;你别来看我最好。&ot;
余愿:&ot;……&ot;
能不能好好说话?!
司悦本来很生气的,眼下却觉得有些好笑。
席成那样的人。平时话都很少,为了自己居然能这么直白地怼人,也真是好玩。
她上前,跟哄孩子似的摸了摸席成的头,对他说:&ot;你不要这么暴躁嘛,余小姐好心来看望你,你就好好和她说几句。&ot;
&ot;我跟她好好说话你不生气?&ot;
&ot;不生气。&ot;
&ot;那我也不想和她好好说话。&ot;
余愿:&ot;……&ot;
她无语地看向司悦,一万个不解。问她:&ot;你是不是给席成下了什么药?为什么他变成这样了?&ot;
司悦皱眉:&ot;他变成哪样了?&ot;
&ot;幼稚、无赖!&ot;
如今的席成,和余愿印象中的席成相差甚远,如果不是那张脸还是一模一样,她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想要得到席成了。
余愿起了身,懒懒地说:&ot;我去看看你那个助理。&ot;
&ot;陈词还没醒。&ot;
话音刚落,有个手下进来汇报说:&ot;席总,司小姐,陈助理醒了。&ot;
余愿眉尾一挑,看也没看席成一眼,转头就出了病房去陈词那边了。
司悦怔怔的,问席成:&ot;她和陈词很熟吗?&ot;
&ot;不熟。&ot;
&ot;那她……&ot;
怎么有种女朋友着急去看男朋友的感觉?
席成也皱了眉,但他不愿意关心其他人的事,只道:&ot;随她去,你不要管,过来。&ot;
&ot;干嘛?&ot;
&ot;我头疼。&ot;
&ot;啊?怎么了?是不是之前伤到了?我叫医生来看看!&ot;
司悦说着伸手要去按铃。却被席成一把握住。
他嘴角带笑,忽然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轻声说:&ot;这样就不头疼了。&ot;
司悦:&ot;……&ot;
……
这是陈词跟了席成十五年,伤得最重的一次。
并且,是被自己老板给打伤了。
陈词一想起来,就觉得特别地哀怨。
还好老板没打自己的脸,要不毁容都有可能啊!
陈词抬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脸,却因为断了肋骨而动不了。手才刚抬起来,就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余愿就是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陈词看到她都惊了,&ot;你来干什么?!&ot;
&ot;看你咯,还能干什么?&ot;
&ot;门口没人吗?&ot;陈词看看她,又看看门口。
老板应该醒了吧?就算没醒,司小姐总是清醒的,难道不派个人在自己病房门口守着?万一自己有危险呢?
手下的命,也是命啊!
余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耸了耸肩说道:&ot;你们的人没拦我,估计是把我当自己人了。&ot;
陈词:&ot;……&ot;
之前在餐厅里那是无奈之举,并不是真的和他们握手言和了好吗!
再说了,这女人一脚踢断了自己的肋骨,这仇还没了结呢!
陈词对她没好气,看都懒得看她。
可余愿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嘻嘻地。
她来到床前,问陈词:&ot;席成有司悦照顾。你呢?你有人照顾吗?&ot;
&ot;和你有关吗?&ot;
&ot;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要啰里叭嗦!&ot;
陈词:&ot;……&ot;
大姐,我和你什么关系啊?你是我老板吗?是我老大吗?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吗?
他把眼睛一闭,干脆不理余愿。
余愿强势惯了,看他这幅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ot;喂!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别以为我和我哥真不敢动你们!&ot;
&ot;你们动就是了。又没让你们不动。&ot;
余愿:&ot;……&ot;
&ot;你有什么话去找席总说,在我这里放什么话,以为别人都是吓大的是不是?&ot;
余愿:&ot;…………&ot;
七年不见,不但席成变得幼稚又好笑,为什么他的助理也变成这样了?
可为什么……自己对着席成的时候,多看一眼都怕嫌弃自己当初的品位,看他的这位助理,反倒越看越有趣呢?
余愿有些懵了,怀疑自己脑子被席成打坏了。
&ot;你叫陈词是吧?&ot;
床上的人不答。
&ot;你跟着席成没什么前途的,不然跟我哥吧?&ot;
床上的人扭头看了她一眼,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
见过挖墙脚的,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挖墙脚的。
再说了,挖墙脚也要有好处吧?你倒是快点说好处啊!
余愿看他一眼,说:&ot;你来我们这,我让你当二把手,除了我哥之外,你最大!&ot;
&ot;那你呢?&ot;
&ot;我?&ot;余愿皱了皱鼻尖,歪头想了想才说:&ot;我排第一和第三没区别,反正下面的人都是最怕我。&ot;
余望平时在帮派里是很讲道理的,该惩罚就惩罚,该奖励就奖励,不会随便杀人什么的。
可自己不一样,自己不但强势惯了,也随性惯了,谁惹自己不高兴了,动手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有生之年,大概也就席成一个人,惹了自己还能活下来的。
见陈词半天不说话,她不高兴地问:&ot;怎么?你不愿意?&ot;
陈词翻了个白眼,&ot;我在席总这里也是除了他就我最大,你开得条件不够吸引我。&ot;
&ot;那--让你当老大,我哥也听你的。怎么样?&ot;
陈词哼笑一声,&ot;那你这就不是来挖墙脚的,你这是来要我命的。&ot;
都是道上混的人,谁还不知道规矩啊。
你过去了就要当老大,要么你死,要么原来的老大死。
陈词自认为自己本事不差,但他看过席成和余望的打斗,深知自己和余望还是差了些。
余愿当真是有些恼了。她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这个人都能反驳,口才那叫一个好啊!
&ot;我不管!反正我要挖你来我们这边!&ot;
&ot;我不去!&ot;
&ot;不来也要来!我跟席成说,只要把你送给我,我跟他之间从此两清,以后再不找他麻烦!&ot;
陈词:&ot;……&ot;
就眼下老板对司小姐的感情而言,为了能和司小姐白头到老,把自己送出去求个安宁。也不是不可能!
陈词挣扎着想起身,他要赶在余愿开口前先求得老板的一个承诺--绝不把自己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