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盯着那些正扎于聂老身上的银针,半天才嗫嚅说道:“这是……院长,这是今晚来代班的一个候补医生扎的,名叫吴忧,我已经让他走了。”
“吴忧?果然是他!”其实张浩天一看到聂老身上所扎的银针,以及从银针的手法上,便已经猜到扎针的正是自己的师弟吴忧。
而事实上,聂老伤情严重,也正是这些银针在维系着聂老的生命。
“好!太好了!我怎么早没想到呢?这个手术只有小忧来做,也必须他来做才有希望!”
张浩天久久地凝视着那些银针,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兴奋神采,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着。
看到此种情景,刘科和皮鑫顿时都如傻子一般。
尤其是刘科,嘴里一直默念着吴忧的名字,而后又倏地一把抓住皮鑫的衣领,惊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那个人……他叫吴忧?”
刘科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震惊与嫉恨是纠结在一起的,这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似一头欲要择人而噬的凶兽。
“是……是的!那小子是这么说的。他是从住院部里调过来代班的……”皮鑫还从来没有见过今晚这种情况,一提到吴忧的名字,院长面现激动,主任则满面惧恨。
难道,那个看上去吊丝一般地代班医生,竟然大有来头?
想到这点,皮鑫的心中莫名一突,感到自己今晚可能是瞎了眼,一脚踢到铁板上去了!
果然是他!
从皮鑫嘴里确认刚才施救的果然是吴忧,刘科吓得一个激灵,一双抓着皮鑫衣领的手也是不自觉放了下来,整个人更是瞬间呆如木立一般。
吴忧的神乎其技,刘科上次可是亲眼见证过的。
虽然说刘科这个人比较自负,但眼力还是有些的,刘科就算是再嫉恨吴忧,却是心里明白,吴忧的医术,高自己太多。
自己这辈子,算是拍马难及了!
“快!吴忧在哪里?快去请吴忧!这个手术只有他能做得最完美,快去把吴忧请来!”
就在整个手术室的人都在沉默之中,张浩天已经在沉默中清醒过来,赶紧失声对皮鑫吼了起来。
“这……可是……”一听院长发话要自己去请吴忧,皮鑫顿时又觉一阵汗颜。
要知道,刚才可是他赶走吴忧的,这会儿又要他去请,这不是要把他皮鑫这张老脸给打得啪啪啪么?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皮鑫刚才虽然是看着吴忧走了,却并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如此夜深人静,自己连吴忧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该去哪里请人?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过去请?”见皮鑫仍是呆若木鸡般地立在那里,张浩天也顾不得平时的温文尔雅,冲着他就是一通大吼。
他已经看得出来,虽然这些银针暂时护住聂老的心脉,但也支撑不了多久,如果还不尽快做手术,聂老凶多吉少。
“是……是……可,可是……”皮鑫还从来没有见过院长发如此雷霆震怒,一时惊得浑身一震。
他很想说自己并不知道吴忧去了哪里,可一看院长那副样子,哪里还敢再问,只得悻悻地退出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