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x—99出现的那一刻起，李岩从她的脸上，就没看到过太多的情绪波动。

就算是身负重伤的时候，也是一样。

可是现在，他只是问了一个再见打不过的问题，却让她的神色出现了异常。

换句话说，李岩这个问题，问到了她内心深处某一个很关键的记忆节点，人总是会有一些事情是特别重要的。

你可以称之为逆鳞，也可以称之为要害，更可以称之为某种程度上的伤疤。

x—99脸上的表情里出现的是恐惧，迟疑就变的不再重要。

能让x—99这样实力强大到李岩都无可奈何的人产生恐惧，那么，她的记忆中，究竟存在的是怎样的痛苦？

“我记不起来了。”

x—99几番挣扎过后，给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李岩没去继续追问，但是却点点头接过了x—99的话茬：“ok，既然变强的过程让你不堪回首，那就不说这事儿了。”

李岩没去过多的刺激x—99，在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马上便又话锋一转：“那你还记得你原来的名字吗？x—99肯定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

“薇薇安。”x—99认真思考了一下，而后道出了一个听上去很美的名字。

“薇薇安，这名字很美。”

李岩点点头，而后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李岩，很高兴认识你，薇薇安。”

李岩说话间伸出了自己的手，薇薇安看着李岩的手，愣了一下之后这才缓缓伸出自己的手，与李岩的手轻轻握了握。

让李岩有些意外的是，薇薇安握着他的手并未马上松开，她就那么握着，而后歪着头，轻轻摩挲着，好像，在仔细的感受着握手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

薇薇安的大脑里似乎在处理基础的五觉信息时有大量的空白。

说的直白一点，似乎薇薇安从未与人握过手，这样的事实听起来有些令人惊诧，可是，有些时候，事实往往都是如此的让人始料不及。

“具体是什么感觉？奇怪在哪？”

李岩看着薇薇安，口中下意识的引导着她。

“我很想要更多……”

薇薇安认真无比的沉思许久，而后道出了一句让李岩有些意外的话来。

想要更多？

“薇薇安，你从没有试过跟异性握手吗？”李岩再次出声，问了一个更加具体甚至是尖锐的问题。

“没有。”

薇薇安摇头，脸上的表情很平静：“魔方里面不允许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博士说会有致命的病毒传染，会死人的。”

薇薇安的解释让李岩彻底的无语了。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李岩有些无奈的看着薇薇安，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的观察。

“之前是。”

薇薇安点点头，接着便话锋一转：“但是这次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我看到了很多人都在拥抱，亲吻，甚至是不穿衣服的滚在一起，他们，都很快乐。”

“拥抱、亲吻甚至是不穿衣服的滚在一起，都是人类的情感表达方式，不会传播病毒，但是会带来愉悦。”

“愉悦是精神上的，也是身体上的，语言并不能够形容的确切，只有亲身感受，才可以明白。”

通过这短短时间的询问和聊天，李岩几乎已经弄清楚了x—99也就是薇薇安现在的智力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