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七号离开军营后一路狂奔,很快就到达东市,并朝兴庆宫方向潜去。
路上他瞧见一间打烊的店铺门口挂着件青蓝色公子长衫,便一把抓过来套在身上,又找了块黑布往脑袋上裹,这样怎么看都不似木偶人了,当然一蹦一蹦的走路方式有点奇怪,这时也没谁会留意他。
岂料快走到胜业坊时,鲁班七号发现前方没路了。怎么回事?一道高耸的铁墙横在不远处,墙上连个门都没有,就只挂着一口黑锅……
“啊?这是……”
“小七弟弟,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呀?”
铁墙居然懂得转身,转过来后就从顶上射下两道蓝绿色光芒,似如两道目光注视鲁班七号。
“盾……盾山大哥,你干完活儿,怎么跑这里来了?”
鲁班七号吓得直哆嗦,心想“讨厌的铁皮人,我如此伪装都能叫你给看出来,你那双眼睛可不赖呀!”
盾山有一句说一句:“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在城中找了一圈呢,除去苏将军的军营,哪儿都找去了。”
“咳咳~”鲁班七号想笑又笑不出来,道:“早知你在寻我,我可就在将军营房里多留片刻了!”
盾山一愣,问道:“咦,你果然是在那里呀!为不打扰苏将军指挥战斗,我才没过去,你却……”
这下鲁班七号听得气歪了鼻子,指着盾山道:“好你个铁傻!怎就知我是去打扰人家的?我这个地府判官的特使,曾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你知道吗?凭啥这样数落我?我去军营也是为干正事,难道要预先通知你吗?”
“这……这个……”盾山给反驳得哑口无言,知道是自己武断了。别说过去,哪怕仅是此战鲁班七号也立下了不少功劳,自己又怎能总按照老印象来下定论,教训他如教训孩子?
鲁班七号委屈得象喷发的火山,咆哮一通便扔下盾山往前走,把他当成了透明的。
盾山忙又拦住他道:“喂,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
鲁班七号气极,“我说铁傻,你有完没完?都到啥时候了,你还不顾大局地与我纠缠?我趁你不备拆卸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目前也只能口头道歉,等长安城安稳了,那时我再给你磕头赔罪不行吗?”
盾山很喜欢木偶人称他为铁傻,这样他就不会感觉到与鲁班七号之间的距离,恐怕这也是他总忘记对方已长大成人,现在已成地府判官得力干将的事实。
不过战争既残酷又现实,能赶走任何虚幻的错觉。盾山认可鲁班七号的警告,也急急说道:“你误会我了,我来找你绝非为那天晚上的事。那事早就过去了,没人会向你追究。小七,我找你是为保护你,怕你给仓罗或天变星伤害。”
“切!你以为你是谁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要遇见盾山,鲁班七号就会变得肆无忌惮,总想捉弄对方。这是从童年时留下的习惯,他自己却一点不记得了,唯有盾山记得。
要鲁班七号接受自己的保护,盾山知道没那么容易,也没打算必须得到对方同意才实施保护计划。
他指向兴庆宫方向道:“弟弟,那边现在正围着一大堆傀儡人呢,估计长安城里所有的傀儡人都在那儿集中了。不知怎的,苏将军将剩下的兵马全调回去了,当然那些人更像是打不赢傀儡逃掉的。我不能放你一个人过去,不然你会叫傀儡给拆卸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