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盾山哪怕给伤成这样,也从未怨恨过你。他很清楚王者大陆有多需要你,所以对你的成长报以欣慰与喜悦,你可千万不要再让他失望一次。否则你的错,就真成罪过了。”
“苏将军,你这是在逗我吧?哪怕是心宽似海的豪侠之士,无端受人伤害也不可能泰然处之,何况是机甲人?盾山大哥对我的恨,绝对如滔滔江水,他不出手报仇是时机未到,我相信只要他摆脱了心魔,强大起来了,就到了复仇之时。我不怕死,他向我寻仇也是应该的,却无谓再让我偷生一段时间,与其他找我,不如让我主动认罪,这不好吗?”
鲁班七号,依然是那样天真率直,连苏烈这直爽汉子都不禁为他的单纯动容。
然而必须劝住这小子啊!苏烈无奈,只好拿出了真香大酒楼里发生的事。
“小七,其实当你完成侦查金胜堂的任务,走进议事大厅时,我就认出了你是谁。”
“啊?真的?那又是为何?”鲁班七号一愣。
苏烈道:“当然是因为盾山。尽管百年时光过去,他对你的疼爱与怀念也丝毫未减。莫说仇恨,哪怕是一丁点抱怨也没有,否则他不可能凭借记忆用木头雕出你的形象,放在真香大酒楼门口招揽顾客,兼顾为酒楼辟邪。”
“盾山大哥,记忆里还存在我的样貌,还会把我雕刻出来?”
鲁班七号听得将信将疑,又百感交集。苏烈之言若是真的,盾山当然就不仇恨自己,否则就不是雕刻木头小人,而是做个巴掌大的人偶在其上扎针,咒自己快死了。
苏烈又道:“可惜你的技艺,只够拆开他的胸膛,而非脑海,否则就能体会这些年来,他对你有多么想念。连我们这些人都能感知,你还能不信吗?你好不容易在钟大人的神术下恢复神识,活了过来,又怎能再次令盾山失望?那样你才是有罪呢!”
“再次让盾山大哥失望,我才是有罪……我不能这样,我应该定下心来备战,在决定长安城命运,甚至是决定王者大陆命运的战役中打败敌人……”
木偶人喃喃自语,悲痛地使劲捶脑袋。
见他终于清醒了,认识了自己应该干嘛,苏烈绷紧的心松开,按住他的手道:“夜深了,你还是快把盾山的躯体安装复原吧,否则万一露水弄坏零件,只怕你得花时间修复了!”
鲁班七号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怎么,你难道不打算再让他站起来了?”苏烈惊问。
鲁班七号道:“当然不是,只是……只是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修复盾山大哥的后背,让别人看不出他曾受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