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就更不用问了,嘴上叫好,暗地里为黑母擦了把冷汗。
“哼!”
盾山难得地发出叹声词,平淡地从鼻子里哼一声,虽然看不出他的鼻子在哪儿。
他叮铃咣当站起身,摇晃庞大的钢铁身躯朝门外走。
钟馗没喊他,苏烈按耐不住了,冲过去拦住他的去路,烦躁地问:“盾山兄弟,你还想去哪?几十年了,你总算愿意到我这将军府一叙,可板凳还没坐热就又要走,难道你对我这位兄长,就如此嫌弃吗?”
盾山直爽地回答:“坐再久我也热不了板凳。”
“这个……”苏烈额角淌下两滴汗。
盾山说的是大实话,他那又冷又硬的铁屁股,除非是坐进火炉,否则就算是热板凳,也能叫他给坐降温。
黑母甩脱了麻烦,一点也没象老夫子那样激动,实际上他压根就没把这啥公案当回事,只是为走哪儿都不受待见烦恼。就觉得世上对他忠心耿耿,始终不离不弃的,也只有梦奇了,偏偏他又不在身边,以至想找点慰籍都找不到。
不过盾山离座,随即苏烈又离座,他见那二人之间交情象是不浅,就知道好戏来了,必须得细细观察,于是气都不喘地就望着他俩,猜测他们究竟是啥关系,莫非曾经是至交好友,后来闹翻了?可盾山是怎么交上苏烈这个朋友的?
盾山实实在在一堆铁疙瘩,苏烈却赶不上他的口才,索性就不顺着刚才的话往下说了,另转话题道:“我做了你十年的大哥,大哥的家就是你的家,这将军营虽然不大,安置你的房间还是有的,你就别走了,将来再有入侵者,咱们一块儿对敌,你也不用总是孤军奋战了。”
“灵魂楔子比我厉害,你靠那东西就能战无不胜了,用不着我。再说我动一动就吵人,做你的客人不方便,还是回发泄屋吧,那里才是我的家,我可以在家里随心所欲。”
“你在这儿也能随心所欲!我为你扩建将军营还不行吗?”苏烈是真急了,死活不让盾山走。
盾山转身,绿光眼珠滑来滑去,也不知是否真注视着苏烈。
他说道:“你不是我哥哥,我哥哥已经死了,我不希望你也死掉,所以我不想叫你哥哥。”
“你……”
苏烈没料到盾山会这样答他,在座任何人也没料到盾山会说出这样的话,黑母反应最大,如遭雷劈般僵住,还好他总是做不了焦点,故而没人留意他。
钟馗清清嗓子,出来解围:“苏将军,盾山想回发泄屋,你就让他去吧。他脾气差,时不时就摔摔打打的,要经常这样,在军中影响也不会好。发泄屋是我为他建的,条件不错,不会委屈他的。”
上司发了话,苏烈不好再坚持,唯有垂头丧气地退回去,这次脸色是真不好看了。
盾山还要走,黑母想拉住他,但钟馗又说话了:“盾山,你不是总在怨恨黑母吗?现在我把人带来了,你们之间的恩怨,是不是该了结一下了?说实话,我本是打算带他二人去发泄屋找你的,结果半路接到苏将军的求援信,不得已才先登上长城,却不想你自己主动找来了。也好,省了本官不少脚力,你别急着走,回来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