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母气得七窍生烟,但这时不指望这老儿还能指望谁?别说梦奇不在身边,就算他在,也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憨傻家伙。
走去将军府的路好象比来时的短,怎么一会儿就到了呢?黑母一路上都在想对策,还没想出万全之策,就已被将军府的勤务兵请进了装饰得挺有格调的花厅。
花厅不大,平时用来供高级别将令聚集议事,所以厅堂一角摆放着沙盘与长城地形图。
穹形厅顶悬挂巨大的水晶花枝吊灯,几百只蜡烛将下方照得通亮。
正对大门的墙上悬挂勇士忠勇卫国,在战场上奋力拼杀的画卷,任何人看了都肃然起敬,并大加称颂,黑母却觉得血腥气太浓,很不适应。其实他是被此时的心情所扰,看啥都不顺眼。
苏烈恭敬地请钟大人上坐,钟馗也不推让,他们平时就这么坐的。
老夫子是德高望重之人,当然不能坐下首,便在钟馗旁边的次座坐下。
打横坐了苏烈与盾山,大伙再瞧,这下可好,整间屋子里就只有黑母站着。
这多尴尬?仅凭盾山一面之词,人家还不是罪犯呢!不是罪犯就是客,让客人站着相当无礼,苏烈忙吩咐勤务兵又搬进来一张高背凳子,黑母才委屈巴巴地坐了进去。
“哎,怎么着都比判官府里,黑曜石的坐床舒服,好歹也是红木做的椅子……”黑母自我解嘲,悲哀地思索为何他堂堂大宇宙,走哪儿都不受人待见。
勤务兵奉上茶水,竟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老夫子与钟馗都极喜爱这种茶,细细品了起来。盾山喝水肚子会生锈,就只干巴巴看着,苏烈陪着两位长辈喝,黑母瞅瞅自己的杯子,里面装的居然是白开水……
“哎~”他又叹息一声,主动说道:“各位,其实今日长城一战大获全胜,我也是非常高兴的。”
“你怎么可能为长城之战高兴?让你高兴的是助战争取胜的东西!”盾山生硬地拆他台。
“喂~你这个人~”
黑母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来的手捏成了拳头。
“好啦,都少说两句吧。”最有话语权的钟馗发话了,“黑母是我找来的,从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可能与盾山有关系,所以带他来到此地,只为与盾山相认。至于盾山,我也很清楚他与黑母有宿怨,尽管机甲人不会无故诬陷好人,为公平起见,本官也不能任由他指控,而不给黑母任何自辩的机会。各位认为,这样判案合理否?”
苏烈当然拍掌说合理。事实上他对黑母是了解最少的,自然插不上话。
老夫子也同意钟馗的处理办法,暗中思考该怎么帮黑母渡过这一难关。如果他真有难言之隐,在公众场合说出来就肯定会惹麻烦,这时自己应该拉他一把,这也是为大局着想。
“黑母呀,还在稷下学院的时候,你就特别手贱脚痒,学院里多少机械玩意儿都叫你给拆坏了,老夫数都数不过来。这次你是又犯了老毛病,惹出这么大的祸,你自己看怎么收场吧,老夫可没法维护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