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奇懂得见好就收,听了黑母的话不再瞎胡闹,嘴巴上却还没老实下来:“嗯,我觉得我黑哥言之有理,去哪儿吃饭睡觉最舒服,决定权就交给你啦,反正少主人我能尽情享受就行。”
“你”黑母脾气大,差点气得吐血,想揍梦奇又不敢,只能咬紧牙忍着。还好他的脸本来就长得黑呼呼,不容易暴露内心活动。
“喂,我说你们仨,该不会是找不到能呆的地儿,愁得挪不开步子,等着爷爷我来把你们全收为金胜堂跟班吧?我数三下,你们要还呆在这儿和木偶人告别,我就不客气了,先找人把你们给绑起来再说!”
猛哥扯着嗓子威胁,音调拔高了七八度。他越来越想赶紧把黑母等人吓跑,见他们表现得粘粘糊糊的,更确信刚才不是在演戏,他们还是舍不得木偶人的。
“哎呀呀,猛哥何出此言?咱们流落异乡,没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连衣服有点肮脏了,是有点落魄,但这些不都是暂时的嘛!我敢保证,今后老小主人肯定能重拾威风,再走来朱雀大街时是体体面面的!我们走,马上就走,各位,后会有期!”
黑母心里有数,面对冒犯他的人也表现得够冷静,打完圆场,又为今后的事留下伏笔,便嘻嘻哈哈笑着朝西南方向走去。
“喂,我说那几个外乡人不是初来乍到不认路吗?为啥懂得往西南边走?”一位吃瓜群众有点见识,悄悄问身边那位。
“嗨,我也觉得奇怪。不过你瞧他们那模样,毫无城府的,我也猜不出什么,估计是瞎摸乱转,叫仆从随便指个地方,就往那儿去了吧!西南边闹鬼,去了那地儿还能不能活过今晚,就别指望咯!”另一位感慨地回答,口气悲观。
“师父,那小黑子带着他家主人,是不是跑错地方啦?要保命就该往东南去,怎么闯去了西南?那多危险!”
毛虾儿离偷偷谈话者最近,听完后就悄声问猛哥。自打聪明的毛鱼儿帮师父与师弟缓和了关系,两人就又能和平相处一段时间了。
没脑又凶残的猛哥与毛虾儿相反,不仅不担忧还挺乐呵,恶毒地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莫非从他们手里拿了个小木头人,就要保他们性命以表答谢?你别忘了,就算救人也不能搭上自己性命,西南方藏着长安城治安官钟馗,到了晚上宵禁时,抓着他们还能留吗?”
“师父,您说咱们要是和他们说那地方去不到,他们是不是就会转方向呢?”毛鱼儿问师父,但其实没真打算做好人。他真正的想法是,等那三人今晚死光了,明早去瞧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