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水星监控室的两个人,穿着材质奇怪的连体工作服,从脖颈到脚都发着暗光。瞿兆迪一眼看出来,那工作服应该就是来自于质子人给复活者佩戴的核盘。
他们的手腕上除去核盘,能随光线明暗调节亮度的通讯器也在闪烁荧光。诡异的光照亮他们的脸,哪怕是胆大包天的瞿兆迪看了,也止不住缩了缩脖子。
其中一位瞿兆迪认识,正是常驻瞿家豪宅的王汉医生,也即是王鑫宇的亲儿子。另一位的脸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可头发已全白,在幽暗中银光闪闪,乍看去像一只悬空的,与身体脱节的可怕头颅。
“空虚寂寞的三号空间站,竟然来了客人,咱们这儿可真是蓬荜生辉呀!”王汉打着哈哈说。
瞿兆迪摊开两臂,左右看看后反问:“生辉?辉在何处?在你们这两只鬼的脸上吗?”
“你”王汉好心开个玩笑,结果却气得直翻白眼。
另一位则不屑地说:“瞿家大公子的地痞无赖相,果真名不虚传。不过懂得借助空间穿梭法闯入三号空间站,可不是普通地痞能办到的事儿。”
“对,就像当年你出卖从联盟获得的希格斯场机密,成功换取外星人的信任,从此做了他们的走狗是一个道理。郝运先生,我说得对不对?”
满头银发的老者,正是郝运。他已年近六旬,却因懂强大得超乎寻常的医学知识,而始终让身体保持着年轻状态。但又不知为何,他留不住一头黑发,仿佛连黑色都惧怕这人的卑鄙,要用逃离来表达对这类无耻之徒的敬而远之。
死去的叶琳,曾带走了郝运标志式的憨笑,他那病态的,如遭夜里寒霜感染似的冷漠,保持了整整六年。可在三号空间站呆了十几年,憨笑竟然又回来了,但相比过去的面具作用,现在这笑所表达的是满足,是欲望平息后的平静,所以反而可以认为是发自内心的笑。
“大瞿先生,您是个聪明人,我也是聪明人,就没必要拐弯抹角。没错,我是靠出卖地球利益,才换来了今天这一切,但说我是质子人的走狗,你可太小瞧我了。现在的我是质子人的神,要少了我,他们在这宇宙中就寸步难行!”
“哦?从你身上,还真看不出这样巨大的威慑力,竟能把地球面对的强敌踩在脚下。说说看,你都是怎么做到的?”明知他此言不虚,瞿兆迪却没表现出任何惊讶,只用平淡的口气发问。这样郝运就听不出,刚才他与瞿兆航对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