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记得她从斯坦福毕业时,瞿兆迪还在读大二,因为那次在丹尼举行的派对上的相遇,他们总算从陌路变成了有话可谈的熟人。
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小子忽然一下就对她黏糊起来,不象是对心仪女孩展开疯狂的追求,而是不间断制造些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接触机会。那种表现,完全可以看成是叫人讨厌的暧昧。
瞿兆迪一厢情愿地制造机会,沈韵对他的陈见却根深蒂固,总想着倘若真选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纨绔子弟做老公,估计下半辈子就得在各种和小三小四,甚至小五小六的斗争中度过了。她才不会忍受那种无聊的生活。
参加完毕业典礼后,沈韵回到宿舍,收拾行李准备回国。
国内的妹妹一直是她在外求学时的牵挂,美国那些大公司无论承诺了多么优厚的工作待遇,她也像南行的燕儿盼北归,一想起远在河北保定的家就归心似箭。
有人在敲门,“咚咚咚”敲出震天响的霸道,沈韵一听就猜出来者何人,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瞿兆迪,穿一身嘻哈风,歪戴着洋基队的ny棒球帽,嬉皮笑脸地叫着“小姐姐”。这三个字,是每一次他对她说话时必带的前缀。
瞿兆迪不进门,坚持要用悍马载沈韵去斯坦福的校园做告别游,这要求沈韵没有拒绝。回国的意愿不管有多强烈,对这所世界排名前十的高等学府,她也有着浓浓的不舍之情。
斯坦福大学的校园占地面积之广,足有八千多英亩,因为曾经很大一部分属于培育优质赛马的农场,以致很长时间以来,它都给人戏称为“农场大学”。
950年,美国哈佛无线电实验室成立,那是一个借无线电名义,为美国政府研究反雷达监测的无限干扰器的机构。负责人弗雷德里克特曼尝到获得政府资助的甜头,就把实验室里的各大专家拉去斯坦福,成立了“系统工程实验室”,专门大量地从事与军事机密相关的研究,从此一跃成为美国军工巨头的合作伙伴,于是将斯坦福这默默无名的“小破学校”,推上了崛起之路。
胡弗纪念塔是这所大学的地标,站在纪念塔的钟楼上极目远眺,大学校园如一座占地广阔的自然森林公园,却找不出自然界那种无规则纵深发展的神秘感。
校园整体由具有对立面的轴线划分出东南西北四大区域,被红松树木环绕的西班牙式庭院建筑则位于轴心,远看如站着一位古老却穿着新衣的,五短身材的领袖。
建筑天才弗莱德奥尔默斯特对如何将大自然之美糅合进建筑群落的风格见解独到,当年却碍于铁路大亨老斯坦福的固执,不得不放弃将校园建在山麓上的打算。
尽管如此,他依然凭借非凡的构想与精湛的技艺,将分布于平面的自然元素联合成一幅完美的三维风景画,穿插画中的楼宇给巧妙设置在每两条维线的最佳交汇点上,成为激活设计立体感,让自然具有鲜活生命力的首要元素。这种反推手段,帮他将平面美学的透视效果达到最佳状态。